这样的一个大男子主义,从没有想过让自己的妻子帮自己。
悠然自得写一会儿字的赵赦,在听到真姐儿歇息以后,才漫步往书房里来。床前站定看真姐儿,居然上床就入梦。
休息得香在今天晚上,让赵赦心里很不舒服一把。他伏下身子对着真姐儿就狠狠亲了一通,直亲到真姐儿睁开眼睛,先是不高兴了:“我在生气。”
“表哥也生气,咱们一起生。”赵赦手滑进去,真姐儿嘻嘻笑着躲开:“不许搔人家痒痒肉。”把真姐儿彻底弄醒,赵赦开始算账:“用了多少绸缎?”真姐儿把头躲进绫被里:“不多,三百匹。”再把头露出来:“外加四匣子香粉,四匣子胭脂。”
赵赦把脸黑下来:“知道多少钱吗?”真姐儿小小声:“知道,不少钱。”家里的香粉从来不便宜,真姐儿用的这些要能让常闻宫香的清源王闻得进去,更是不便宜。
“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赵赦才说过,真姐儿又把头一缩,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良久听至外面没有动静,把被子揭一条缝见赵赦已经躺下来,他不知道几时洗过,只着里衣笔直在被子外面在生气。
那英俊的面庞上线条紧绷着,一只手枕在头下,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微闭双目看上去似入梦,就是他没有盖绫被。
床上被子本多,全在真姐儿身子里面。赵赦懒得去取,就这么躺下了。
细细碎碎的声音中,一角被子搭到赵赦手臂上。被子送过来时,真姐儿往后面退一退缩到床里面静静等着。
那角被子还搭在赵赦手臂上一动不动,真姐儿把身子探出来,觑着赵赦紧闭的双眸把被子又给他盖一盖,嘴里小声道:“盖上不会生病。”
赵赦还是不动,也不说话。真姐儿索性坐起来,把被子给赵赦盖好,见他还是不动,依到他身边来小声问:“这气,应该真姐儿生吧?”
“真姐儿为什么要生气?”赵赦眼睛没睁,只是张开手臂把真姐儿抱在怀里,手按着她的脑袋到唇边亲了亲,还是不醒的样子:“生气的是表哥。”
真姐儿这个姿势更方便,顺便就把头靠在赵赦肩膀上:“真姐儿是想帮你。”赵赦大手久违在真姐儿小屁股旁拍一下,拍得真姐儿嘻嘻过,穷追不舍地问:“为什么表哥要生气?心疼我浪费东西?”
赵赦从来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也没有浪费多少。
“是生气,”赵赦说到这里不想说了,不能直接告诉真姐儿,自己在生清源王的气吧。上午和清源王的长谈,赵赦不得不暂时性的让了步,答应清源王派两个官员到西北来,也答应清源王往军中派将军。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关切的真姐儿就在自己眼前。她扶着自己肩膀半坐着,被子闪着风挂在真姐儿肩头。
“不是生你的气,”赵赦想起来真姐儿喊赵佑的话:“宝贝儿,躺好了。”赵赦说出实话,真姐儿也老实伏在赵赦怀里,默默听着房外雪花飘断枝落。
好奇心终是不能消逝,真姐儿又悄悄喊着:“表哥,”赵赦没有答应,真姐儿有些无聊,自语道:“真快。”这就去见了周公。
伏在身下的胸膛起伏一下,赵赦道:“没有。”他在想心事。
烛花轻轻爆了一下,还是真姐儿先开了口:“我想佑儿。”赵赦再亲亲她:“明年带你进京。”真姐儿眼波一闪,抱住赵赦头颈:“是真的?”
“歇息吧,是真的。”赵赦轻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被真姐儿听出来有心事。她知趣的老实下来,明白赵赦这样在封地上是主宰的人,也是有烦恼的。
清源王最近在折腾,不知道他上午和赵赦说了什么。
书房中似比房中安静,只有打更人的声音在静夜里响起。三更敲过后,赵赦慢慢坐起来,把怀里的真姐儿放到一旁盖好绫被,他起身到书案前。
暗格内抽出一封信,拨亮烛火又看一遍,赵赦面上更是沉思。这信是颂皇子来的,清源王的两个年纪的兄弟,都对自己示好。
唯年长的清源王,最可恨不过。赵赦平心静气地想,明白自己对清源王的不舒服感觉,全是由真姐儿由来。
如果没有惹到真姐儿,这毛丫头是不会使聪明,当然也有为表哥的成分,不过真姐儿上了小性子,这才是赵赦眼中的主要原因。
自己的妻子被人窥视,如果还有人能容忍的话,那这个人绝对不是赵赦。
信还摊在书案上,赵赦对着信在发呆。衣衫闪动中真姐儿有如一头小鹿,悄悄的也走过来,在书案前的火盆旁站住脚,黑亮清纯的眸子对着书案上的信扫一眼,再喊赵赦:“表哥,你不休息?”
离开两个月左右的相逢,真姐儿也没有就此呼呼入梦。
赵赦不动声色把信收起来,不避真姐儿的打开暗格放进去,一时并不想去歇息,带上笑容对真姐儿招手:“过来。”
把这个孩子搂到怀里,赵赦又责备道:“看看这手脚,都是冰凉的。”真姐儿对着赵赦眼睛里看,试图看到他内心深处去,嘴里笑眯眯在玩笑:“表哥不在,所以就冰凉了。”赵赦微微有些撇嘴,嘴角只是一侧又恢复紧抿着,在真姐儿额头上亲着,慢慢亲到她雪白粉嫩的脖子上,粉色寝衣的衣襟,也被拉开了。
火盆中不因主人不在而黯淡,炭火是值夜的丫头们时时看着添换,红通通的带来炽热温度。这炽热,不如书案前炽热。真姐儿雪肤紧紧压在书案上,赵赦喘息着犹在调笑:“小别如何?”真姐儿红着脸似推又抱紧赵赦,嘤咛一声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