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赦对真姐儿一笑,这剑是自己削了哄真姐儿,现在拿来哄儿子。佑哥儿不辜负母亲的期望,把这把小剑拿到了手中。
拿到以后有些重,咧一咧嘴刚要松,真姐儿急忙手托一下,佑哥儿喜欢了,拿得稳稳的绽开笑容。
外祖父沈吉安也来庆佑哥儿过周岁,见到此情此景,耳朵里听着一句接一句的好听话,他心里不再是以前真姐儿地位稳不稳的话,是全心全意地享受着做为外祖父的欣喜。再一想佑哥儿过上两天就要走,沈吉安开始算算往京里去的路程,一年去一次,还是可以做到的。
今年看一次,明年是女儿成亲,又可以顺便去看一回。在外祖父心里,觉得佑哥儿就此一直就会留在京中,他要算好去看的日子才行。
鉴于佑哥儿隔一天就要走,晚上他又歇在父母亲房中。真姐儿又把赵佑放在大床上,正对着肥白的他在说话,突然想起来问赵赦:“表哥,这么小的孩子咬人是怎么回事?”
文武双全,博览群书,身经百战的赵赦一口否决:“不可能,怎么会!”他才三颗小牙齿,这三颗之中,还有两颗只扎出来一半。赵赦样说,真姐儿也糊涂了,告诉赵赦道:“是奶妈说的,母亲听到,很是喜欢。”
王爷立即知道自己有不明白的事情了,赶快补回来:“是奶妈说的,那应该是有原因。”往外面即时传奶妈到门边儿,王爷在房中问她:“小王爷咬人是怎么回事?”奶妈回过:“小儿扎齿,多是如此。”
房中腹黑的赵赦和真姐儿相视而笑,等奶妈出去,赵赦拍着自己额头:“不知者,唉,不能乱说话。”睡在床上的赵佑正手舞足蹈着,拿着小布偶又是一口。
真姐儿这一次不再惊奇,以前她觉得佑哥儿咬布偶要么是饿了,要么是太喜欢自己作的布偶。虽然有时候也猜测,这布偶做的不像南瓜饼才对。
现在她笑靥如花,赵赦也觉得有趣。小孩子扎牙,原来还会咬人。
过了两天,就是佑哥儿离开的日子,赵赦和真姐儿送到船上,对着还不明白是离开母亲的赵佑,真姐儿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里只打转转。把白胖的佑哥儿又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这才交给奶妈。
佑哥儿什么也不知道,离开母亲的怀抱,他只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又准备进入梦乡。赵老夫人安慰真姐儿:“你放心,交给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想想赵老大人要笑:“老大人,一定是喜欢的。”
小王爷进京,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回来以后真姐儿就一直黯然,对着赵赦是强打笑容,赵赦悄然回来时,就能看到真姐儿对着窗外发呆。
“真姐儿,去帮着准备咱们出去的东西,表哥带你去寻那盐湖。”赵赦进来,这样对真姐儿说,真姐儿这才有了精神,天天去准备东西。
天气说热就热,眨眼间就是七月,赵吉拿着京里的来信送给赵赦。赵赦看过让人请真姐儿过来的,把信给她:“父亲很喜欢佑哥儿呢。”真姐儿贪婪的看着那信,难得的格格笑了两声:“表哥你看,父亲说儿子又长了好些。”做母亲的骄傲的道:“这才进京两个月呢。”
赵赦顺口就是一句:“这个,随表哥。”真姐儿笑眯眯瞅了赵赦一眼,再争回来:“不,这个随我,我小时候,就个子长得快。”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恍然如梦中。
真姐儿又有了笑容,赵赦微微一笑,对着把信看过两遍还舍不得丢的真姐儿道:“拿回去房中多看几次。”真姐儿谢过出来,出院门时遇到赵祥带着老石头过来。老石头见是王妃,忙跪下来。
“你准备好了?”这一次出去,是要带老石头一起去的。真姐儿问过,老石头回答:“马匹我备了五只,这天气草料尽有,吃的食水出关的时候,再补充一些……”
赵祥旁边窃笑,王妃问这话是随口一问,这人,回答得像是一根针也要说得清楚。正想得清楚,见老石头又报东西,果然是细而又细:“针线带的有,鞋拔子是三个……”
真姐儿忍笑听过,回到自己房中想到老石头又要笑,看信想到佑哥儿又笑得更喜欢。廊下鹦鹉儿又说话了:“花开,王妃喜欢,花开,王妃喜欢。”花开出来笑骂:“喊一声我就听到了,喊这么多声。”
“懒丫头,真是个懒丫头,”鹦鹉也不客气,又开始说起来。
五月中旬,杏花开发得正盛的一个早上,赵赦带着真姐儿悄悄离开王府。在这之前,王爷是经常离开王府去军中呆上一段时间,或去四处查看半个月一个月不回。
在这样时候,真姐儿又很少出来,所以赵赦准备停当只准备去三个月,并不担心会被人知道自己不在。
有时候王爷在的时候,也会犯懒不上大殿,来掩饰自己平时的形踪。
老石头在城外相候,在他身后,如他所说,是好几匹马,马上驮着帐篷食水和吃的。这一群马组成庞然一群,在这庞然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红衣身影。
石小姑娘被父母亲带着来给祖父送行,把手中一个小小的锦盒呈给真姐儿,乌黑油亮的眼睛看着这个祖父说是“王妃”的人,自从她送给自己簪子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她。
“祖父说收人礼物要回礼,又说赏赐才不用回礼,所以我回王妃一份礼物,还有,你几时回来再来同我比雀儿斗蝈蝈儿呢?”石小姑娘期望地道;“我后来天天去敲你家院门,让圆珠儿也去了,只是你,从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