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奔几步,一头撞上一个人。赵赦把真姐儿抱在怀里:“怎么了?”
刚才隔水看到真姐儿和清源王站在一起说话,赵赦急急赶来,正遇到真姐儿带着泪奔跑过来。“表哥,”真姐儿听到赵赦的声音,眼泪掉得更凶。她把自己的脑袋缩在赵赦怀里,开始放声大哭。
赵赦极有耐心地把真姐儿手上的小木刀取下来,好笑地道:“扎到自己了是不是?来,让表哥看看碰疼了哪里?”
“不是的,”真姐儿任由赵赦把刀取走,哭哭啼啼道:“是江阳郡主要看我的刀,我拿过来给她看的。”
赵赦一手搂着真姐儿,一只手把刀丢在地上。眼前杏黄衣角一扫,是清源王不得不走过来:“王爷,可能是我骤然出现,把沈姑娘吓哭了吧。”
真姐儿听到他的说话声,更是往赵赦怀里缩着,抱着赵赦的腰哭道:“我要回房去。”赵赦在清源王脸上看看,声音里有了怒气,抚着真姐儿的头发耐心问道:“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只管告诉我。”
“没有,就是我累了,我想回房去。”真姐儿哭得更凶,边哭边要推开赵赦,只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赵赦已经明白几分,只用一只手就把真姐儿抱得更紧。心中已经是怒火熊熊,对着清源王还是面不改色的冷静:“殿下,她还小呢,招待不周到也是有的,你不要见怪。”
清源王也很能装相,真姐儿这样哭,他要是再一脸的心虚,就等于坐实了自己干了什么。清源王是一脸的诧异:“我以为我吓到了她,既然不是,王爷还是先送沈姑娘回房吧。”
赵赦在心里冷笑一下,自己在西北立足越稳,在京里只有更水涨船高。今年真是大笑话,清源王吃了雄心豹子胆,不要他以后的江山,倒想一时戏美人?
真姐儿还在臂弯呜咽,赵赦对清源王点一点头:“殿下请随意,我先送她回房歇息。”揽着真姐儿走开几步,真姐儿又回头看地上,泣道:“我的刀。”
“你这孩子,都哭成这样还要刀。”赵赦忍俊不禁,无奈回身拾起真姐儿的小木刀,又是一笑:“这个只是玩的,不能拿出来当刀使。”
清源王怔怔着,看着这两个人离去。北风中犹有话语传来:“我要一把真的刀,”还是呜咽的声音:“郡主都有。”
“割到你手,刀不是好玩的。”安平王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还是有笑意。
怔怔的清源王这才想起来后怕,糟了!今天一而再的和这位姑娘亲近,安平王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
时近半下午,北风呼呼稍大,清源王觉得脊背上一阵寒意。他今天过来,原本是想和赵赦说些正经事情。现在清源王苦笑,弄砸了。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炫目的衣服,本来是为打扮的好引沈姑娘一些眼光,不想现在变成登徒子一个。
赵赦带着真姐儿没走两步就遇到丫头们。丫头们是一人手举着一只猫,面有笑容:“姑娘,猫找到了。”
这猫不听话,真姐儿刚走,它们就跟出来在脚下面蹭着。惹得真姐儿不忍心离开,只能让丫头们一人一只送回房去。半路上不想又跑开几只,大家一起去捉,就过来得晚了。
赵赦没有责备她们,吩咐她们跟着一起回去。
真姐儿坐在房里,只是呜呜地哭着不说话。“王爷,”红笺小声喊了一句,低头道:“赵五在外面请王爷。”真姐儿一听,用手拉着赵赦的袍袖哭道:“表哥不必听他的,我告诉你,就是殿下今天发疯了。”
“我去去就来。”赵赦把衣服从真姐儿手上扯开,出来听家人回过话。再重新进来眼中已经不再有怒气,而是沉思。坐下来再劝真姐儿:“以后不许不让人跟,也不许再拔刀。吓死人,虽然是木刀,那刀尖也是锋利的。”
下山将军跳到真姐儿手上,抚着它的真姐儿已经不哭。对赵赦坚持地道:“我要带着。”赵赦笑着哼一声,又在真姐儿头上拍一拍,与此同时,真姐儿正举手在下山将军头上拍一拍。
两下里的拍正好在同一时间,真姐儿不乐意地喊了一声:“表哥。”
“你比猫还惹人疼呢。”赵赦笑起来:“洗洗脸,不想出来就歇着吧。”真姐儿不肯:“我是主人呢,我还要去看郡主的刀。”
赵赦皱眉:“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刀和剑,没事儿骑会儿马还行,刀不是你玩的。”说过走出去:“我来陪客人。”
真姐儿在他身后皱了皱鼻子,另一只手再抱起依到身边的虎将军。一手抱一只大肥猫,再对着小桌子上的沉香木刀噘嘴:“幸好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今天一时气愤给了清源王一下,这事情可就不小。
这一会儿纠结与自己的刀不是真刀的真姐儿,是没有想到清源王也是马上功夫了得,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真姐儿能扎上一下子的人。
赵赦出来,让人喊幕僚们:“到书房去,有事情要议。”他在园中又走了一圈,说真姐儿累了在休息,交待表妹们帮着招待客人,再往书房中去。
赵吉和另外两个小厮去喊也在园子里玩乐的幕僚们。别的人都找到了,只有展先生还看不到。
“吉哥,展先生刚才说王爷下午没事情,他要一个人饮酒去,依我看,家里地方不小,他要是到花房里,水榭上喝酒,我们就不容易找他。”
一个小厮说过,赵吉也道:“竟然难找的很了,你们先回书房,我再去马棚那里看看。王爷昨天又买了两匹好马,展先生羡慕得不行,也许在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