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姑娘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道:“那你们在一起,是怎么样?”真姐儿微笑:“你就说你家的姨娘是怎么对你的?”
“那还不是我的家。”陆姑娘较一下真,真姐儿抿着嘴儿笑:“是你以后的家,有几个姨娘,人好不好,生得俊不俊?”
一下子能这么八卦,真姐儿也有些佩服自己。果然女人虽然穿越了,八卦还是不变的。
陆姑娘迟疑,拉一拉身上衣服:“这件衣服,是她给我的。”真姐儿溜圆了眼睛,这还是一位有钱的姨娘。她也迟疑着问出来:“为什么要送你?”
“昨天说有雪,她就送给了我。”陆姑娘说过,真姐儿开始乱猜:“嫌你穷,”陆姑娘有些脸发白,真姐儿歉意地笑过,再措词过开始猜:“别有心思?”陆姑娘点一点头:“反正觉得不对。哪里不对,弄不明白。”
真姐儿笑着道:“最多是说起来不好听罢了。”未来的正室得了小妾一件衣服,然后狐疑:“你为什么要穿?”
“因为……他说这颜色好看。”陆姑娘说过,真姐儿开始往下理,对着坐在对面的她看过,果然今天这衣服抬她的肤色,衬得陆姑娘雪一般的白。她本来就是五官端正的一个青春少女,被这新衣服衬得更显光彩。
真姐儿还在晕乎乎中:“好看?不是挺好。”陆姑娘有些急躁:“就知道你要说,这不是挺好。”真姐儿随口忽悠一句:“老子说无为而治,我这是无为呢。”赶快回归正题,渐有些明白:“你好看了,后来呢?”
“昨天早上我给他送茶去,”陆姑娘说过,真姐儿稍有些不安,想一想自己也给赵赦倒过茶倒过水,这就安然的多,往下接着听。
陆姑娘到这里,才一下子说出来:“他那眼睛,就在我身上瞟来瞟去。然后他走过来……”以下全省略了。真姐儿眼珠子转几转,确定陆姑娘不是又有影射自己的心,才接下去问道:“后来,你走开了,然后他不喜欢你。”
“从昨天到现在,他见到我全是正色,不像以前还会笑一笑。”陆姑娘心慌慌地问真姐儿:“你说她这件衣服,给的奇怪吧?难道有咒语在上面?”
真姐儿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不想这家人家里,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姨娘。她和陆姑娘四目相对,陆姑娘是无奈,真姐儿是想笑。
“要是你们家的姨娘这样做,你会如何?”陆姑娘低声问出来,真姐儿想想,首先第一个,赵赦他肯定不答应。韦姨娘现在还在家里呆着不许她进来,陈姨娘开始多想争风,现在家里养病是不肯进来。
余下的那两位施姨娘和水姨娘,全部是见到一脸笑。真姐儿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是见人一脸笑,和她们差不多。可见赵赦的“魅力”不小,不,正确来说,是“威力”。
“真姐儿?”陆姑娘见她神飞飞,喊了她一声。真姐儿赶快回魂,对陆姑娘绽开笑脸:“京里没有姨娘,封地上倒有,不过平时也不怎么见的。你知道,我要念书。”
陆姑娘恍然大悟:“原来你看书,是为着少见她们。”真姐儿趁她不注意窃笑一下,再回道:“也不全是,先生要查功课。不过总之,我们三、两天才见一回。是我赏她们东西的多。”
这句话说出来,陆姑娘先没有想到自己的难过,而是同情真姐儿一下:“你得花多少冤枉钱。你妈让我赏她,我想想我的钱来得不容易,所以我不肯给。”
真姐儿认真的点头算是附合:“就是,你算是自已能挣钱的一个人。”陆姑娘微有得色:“可不是,所以呀,她要花就让她花吧,我可不花。”真姐儿奉承她一句:“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谈话,一直在陆姑娘如何如何能干之中。到陆姑娘走,对着她重新有神采的面庞,真姐儿笑一笑,让她开心了不是。真姐儿想想自己算是寄人篱下,自己尚且不卜未来,去管别人的闲事,就叫多管闲事。
红笺重新进来,手里托着几件金首饰:“这是进宫的首饰才炸了来的,姑娘看看,这颜色新吧?”再劝真姐儿:“要睡就睡到床上去,这么歪着容易受凉。”真姐儿道谢过,坐正了扶着小桌子,眼珠子滴溜溜转。
刚才送走陆姑娘,此时不能不想到陆姑娘的话。
这个剧情真不错,陆姑娘那性子有些梗,再说自占身份,成亲前当然不会有什么亲密举动。男人心性,当然多少觉得她有些清高,就算是想到陆姑娘是自重,旁边再有人挑唆挑唆,一些嫌隙就能形成。
一个小官儿家的姨娘,居然有这样的手段。真姐儿微微一笑,古人,历来是人才备出。因为大家庭居多,纳妾制度合理,这样的人才应运而生,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有环境,就有滋生物。
陆姑娘拿自己当一个出主意的人,真姐儿含笑,在这王府里还不知道我以后要遇到什么样的人呢。
把危机扼杀在摇篮里?真姐儿想想赵赦的英俊面庞,先摇一摇头,真是难度大。起来往外面去,对正和小丫头说话的绿管道:“我去看姨妈,起风了是不是,给我拿件外衣。”
绿管取来一件鹅黄色的薄披风给真姐儿披着,再喊一个人一起跟着真姐儿出来。院中秋风稍起,叶子就有几片纷落,再带来一阵阵的菊花香。
行到老夫人房外,见满院菊花更开得好。都是碗口大,又高又繁多。真姐儿心中不快消去不少,喜笑颜开进来见赵老夫人。
“送去的东西都看完了,”赵老夫人见到真姐儿也喜欢:“放你一天假,就是让你看个仔细。过来吧,明儿有请客的,咱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