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不好,就是活多一些。”陆姑娘本来是想和真姐儿尽吐心事,不想来到后看到这一幕,她不知道是为这房中温馨气氛觉得舒心呢,还是由此不愿意再多说,怕真姐儿取笑自己在婆家无有能耐。陆姑娘的话原本到了嘴边,硬生生地缩了回去。
房外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几声狗叫传来后。原本欢蹦乱跳的白猫,叽里不愣的跳回到真姐儿身边,身上毛都竖起来,瞪圆了猫眼对外面看,一面在地上磨着爪子。
像是外面来了什么!
小丫头们欢笑的声音传来:“好大狗。”只有片刻,门帘子高打起来。打门帘的丫头不得不打高一些,免得这大狗伤到金银线绣锦的门帘子。
一只硕大无比的大狗,正确来说,是只藏獒一下子蹿了进来。陆姑娘吓得“妈呀”一声,站起来就往房中跑。真姐儿笑嘻嘻:“显哥儿,你这又是哪里弄来的?”显哥儿从藏獒后面露出胖乎乎的脸蛋子来,双手用力牵着藏獒身上系的皮带:“表姐,这狗不错吧,比你的猫如何?”
真姐儿掩口笑,陆姑娘也惊魂未定地停下脚步,看着那狗的一嘴锋利白牙,抚着胸口这才好一些。
房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是赵如赵意带着几个家人大步走来。显哥儿急了,没有再和真姐儿贫的心:“表姐,这狗我借你养几天,不,是你帮我养几天,行不行,家里不让我养,三个姐姐都骂我淘气包,母亲说一见这狗能吓晕,你帮帮忙,”说到最后,就是威胁:“你不帮我养,以后让我帮你传什么东西带什么东西你都休想!”
院子里赵如赵意的话已经传过来:“小侯爷,您可牵住了,不要惊了我们姑娘。”显哥儿两只手紧紧系着皮带,两只脚在地上跺:“表姐!”
真姐儿忍俊不禁,对进来的赵如道:“这狗我喜欢,我要养几天。”赵如和赵意一起不答应:“不行,王爷不答应。”
近半个人高的狗,夜里都可以吓倒人。
“小侯爷,咱们一起去见王爷去,您刚才牵着狗来,不是说见王爷的。错一个眼神不见你,你也不能把狗牵到内宅里来。”赵如伸手去拉系狗的皮带,赵意去拉乱蹦跳的显哥儿。
显哥儿开始踢赵意打赵如:“放手,不放手我松手了啊,这狗厉害。这要怪表姐,她有一群猫,我看着羡慕,才弄了这只狗来压她。放手,小爷我……”低头一口咬在赵意手上,赵意忍着痛,一把揪住显哥儿后背的衣服,嘴里依然有礼:“小侯爷请。”
真姐儿站起来:“去回表哥,我要留几天。”显哥儿得了意,这才张嘴从赵意的手上移开自己的胖脑袋。对着赵意手上两排湿淋淋的深牙齿印子,显哥儿就更得意:“小爷这是和狗学的功夫,如何,不错吧。”
赵意也不擦手,对显哥儿笑:“小侯爷,咱们一起去回王爷,正好把奴才这手给王爷看看。”显哥儿才不看他,对真姐儿歪着脑袋道:“表姐,你要养?”真姐儿笑:“我要养。”显哥儿笑嘻嘻:“好,那你自己去回表哥。”
说着手就一松,那狗和猫对峙半时,觉得皮带一松,立即往前一蹿。“啊……”这一次惊叫的,还有真姐儿。她紧紧护着自己的猫,也有作势有溜的架势。
显哥儿重又拉住皮带,赵如赵意惊魂未定,一起伸手来拉。显哥儿得意:“交给你们了。”转身拔腿就跑:“我还要上学去。”
赵如赵意牵着狗在后面追他:“小侯爷,咱们去见王爷。”
这一主两仆一只狗出去,白猫重新才安顺,陆姑娘重新安坐,真姐儿眉头稍颦,开始打那狗的主意。表哥他,会不会留下来。
陆姑娘道:“这王府里的亲戚,也有这样淘气的。”真姐儿狐疑地对着她看看,陆姑娘为掩饰,忙再说一句:“你在这里听到人背后说你,也是生气的吧?”
慢慢露出笑容的真姐儿想了想:“并没有人背后说我什么,”陆姑娘不信,忙道:“应该是你不知道。”真姐儿看着她,仔细地再咀嚼一下她话里的意思,道:“听不到不是更好。”陆姑娘吃了一惊:“这可怎么行?要听得到,才会提前防备不是?”真姐儿笑眸盎然,用略带俏皮的声音问出来:“你防备了哪些人?”
“也没有几个,他家里人都还好,就是……你也知道,我去了,帮着买东买西一饮一食地掌掌眼,多动动嘴,总是有人要说不好。”陆姑娘大概这样说过。真姐儿一笑:“这又何必去听?”
陆姑娘有些急:“不是要听,是他们总要说到你耳朵里来。”然后有些气不忿:“他们那样的人家,总是有三两个服侍人的。”见真姐儿还是不明白,陆姑娘红着脸直接说了出来:“房里总是有人的。”
真姐儿恍然,在陆姑娘以为她很明白的时候,真姐儿又是淡淡一句:“何必去理?”陆姑娘涨红了脸:“怎么能不理,以后总是在一处。”真姐儿静静听着,觉得陆姑娘才不必烦恼,要烦恼的是自己才对。
一个莫明其妙的长平郡主,歧视真姐儿的出身;还有若干的夫人们;背后总是会有的一些暗箭……
真姐儿道:“那一位,是什么意思?”不要说是古代的家庭,就是现代的家庭里,那一位的意思也是重要的,有如赵赦对真姐儿,他一定要对真姐儿这样好吗?或许有人认为是妨碍自由妨碍一个现代女成神。
红着脸的陆姑娘吃吃了半天,才说一句:“上面有长辈,下面有家人,他不方便说什么。”真姐儿莞尔,提醒道:“他说一句,比你说多少句都强。”陆姑娘摇头:“我住在他们家,这名声二字要拿得住。他现在帮着我说话,不是让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