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就进去,难道谁怕谁!真姐儿对阻拦的赵如赵意含笑:“郡主诚心相邀,我坐坐就走。”长平郡主大为得意:“可不是,我诚心诚意,你应该下车来坐坐。”
赵如和赵意没话说,对着红笺和绿管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红笺绿管一起来拦:“请郡主担待,老夫人在家里候着,姑娘要按着钟点儿回去才是。”
长平郡主“哈”一声笑起来,对真姐儿道:“你这准王妃,原来是奴才管着。”这句话说得红笺和绿管白了脸,听长平郡主又道:“你们家,原来是奴欺主儿。”说着拍手笑:“我今儿算是知道了。”
真姐儿不为她笑话,是她看到赵如赵意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这里面有什么我不能看?除非表哥在里面!真姐儿徐徐下车来,对长平郡主道:“咱们去赏园子。”
门是长平郡主的人敲开,长平郡主和荣夫人平时也来往,这就大模大样往里闯,手中扯着真姐儿的手腕子,是急急地往里面去。一面走一面笑:“不用通报,我和夫人,从来是相厚的。”
真姐儿沉住气,一位夫人在,那表哥肯定在。不然长平郡主,她这么殷勤何来?
这宅子实在太小,进了大门进二道门,二道门上一条甬道直通上房,长平郡主扯着真姐儿奔着上房而去。
房中的荣夫人犹在笑问通报的丫头:“长平郡主和哪一位来的?告诉她我今儿有客,不得会她。算了,我自己去见她,郡主不是好说话的。”
这样说过,对赵赦欠欠身子道:“王爷请安坐,妾去去就来。”丫头们外面回话:“郡主到了。”长平郡主的声音兴高采烈地传来:“荣夫人,我和安平王府的沈姑娘来看你来了。”
这话一出,荣夫人惊了一下,立即狐疑地看着赵赦。见赵赦这平时泰山崩于前也不慌乱的人,面上居然闪过一丝慌乱。然后赵赦就冷下脸,对荣夫人道:“你出去看看。”
“是,”荣夫人不无哀怨,王爷您,倒不敢出去。她移步出来,留神细看王爷的未婚妻子,生得是什么样的天仙。
长平郡主荣夫人是认识的,长平郡主身边这一个,笑微微的一个小姑娘,身量儿初长成,面容儿观之可亲,她妙目流盼,唇边含笑。见到荣夫人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对看了一眼。真姐儿心里一阵难过,表哥的情人,个个都是如花似玉。
“我们到你房里坐坐?”长平郡主鼻子尖,闻一闻道:“有酒香,你在宴客?”荣夫人尴尬地对着真姐儿看看,她不怕说出来真姐儿生气,是她自己找来的。她是怕回答的不好,房里的赵赦会不喜欢。
从真姐儿进京,夫人们都奔走打听。赵赦怎么对待,封地上待得如何,人人心中明白。赵赦对自己的未婚妻,是十分之好。
长平郡主扯着真姐儿房中去:“我和荣夫人好,你也不必拘礼儿,咱们房中去。”荣夫人只“哎”了一声,不好阻拦。真姐儿被长平郡主扯着,她也想看看倒是真的,两个人从台阶上进房里,正要往房中去。
赵赦从房中走了出来。
猜到他在这里,和亲眼看到他在这里,还是两回儿事情。真姐儿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惊了一下。
见赵赦面无表情,毫不担心的走出来。对着真姐儿沉下脸:“你来这里做什么?”长平郡主见到真姐儿脸色白了一下,再见赵赦黑着脸,她是大乐,今天这位沈姑娘要丢人了。
没有成亲就捉奸?这个名声不好听吧。就算人人知道是长平郡主拉来的,可是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到最后,还是真姐儿没有成亲就捉奸,眼前这事情是事实。
长平郡主摇头晃脑:“王爷你在这里?咦,这是夫人的内室,怎么你也进去?”真姐儿苍白着脸,这时候才想明白这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奸,不是好捉的。
赵赦冷笑一声,对着廊下的赵如和赵意冷冷看过去。赵如赵意和丫头们都跪了下来,一个字也没法子说。赵赦大步出来,伸手问赵吉:“马鞭。”真姐儿白着脸转身来看,赵赦马鞭到手,对着两个小厮赵如和赵意就是几下子。
“表哥,”真姐儿颤声喊了一声,长平郡主喜上眉梢,嘴里还在道:“咦,你为什么要打人,他们做错了什么。”
赵赦回身对她冷笑,把手中的马鞭交到赵吉手上,再转过身对长平郡主不客气地道:“郡主审我?”他高大的身形散发着寒气,长平郡主有些害怕,暂时闭上嘴。
“表哥,是郡主说夫人是她的好友,家里园子好,所以我就来看看了。不想表哥也在这里,想来是有事情才是。”真姐儿回过神来,尽力地弥补着。
赵赦面无表情,他也明白传出去真姐儿不成亲就捉自己的奸难听之极。真姐儿要有个善妒的名声出去,大家一起难作人。
听真姐儿这样弥补,赵赦淡淡道:“是啊,夫人的亲戚在军中,有信我就便儿送来。既然你要逛园子,荣夫人,”荣夫人躬身道:“在,”赵赦吩咐她:“你带路,我们逛一会儿也罢。”
再对长平郡主挑一挑眉头:“郡主也一起来。”
大家打起各自的心思,往园子里来。荣夫人嫣然笑语:“这小亭子,是玉石的,难得这样多的白玉石,费了我不少钱。”荣夫人说过,真姐儿下意识地往赵赦看一眼,这钱,是表哥出的吧?不然荣夫人她,说得这么缠绵。
赵赦也弄不明白这钱是不是自己出的,他肯定不会给钱的时候对荣夫人说:“你弄个玉石亭子。”他看到真姐儿这一眼,没好气地回看过来。手上携着真姐儿的手,这就紧上一紧。真姐儿心中愤愤地低头装老实,听赵赦柔声道:“不是要看,看这下面鱼儿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