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也没有再强求,坐着和真姐儿说话。格根不时憨头憨脑的插几句,真姐儿还是微笑,却已经提高警惕。是谁说他们性子率真,象是自己也才说过。
乌云不走,别人不走。真姐儿突然很想见见赵赦,她就强撑着。有时候摆一张微笑在脸上太久,还真的不太舒服。好在夫人们坐不住,大夫人客气地道:“天晚了,王妃请休息才是。”
说过对乌云道:“你也回去吧。”
乌云不走,淡淡道:“章古汗让我来道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夫人们拿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留下来。
不知道此时是什么钟点儿的真姐儿真的不想再和人多话,当下先命赵如:“你出去。”再让红笺绿管:“去拿我的衣服一会儿我好换。”
把人都打发走,真姐儿笑看乌云,有什么话请直接说吧。这应酬人一整天,还真的是个累人的活儿。光记这些拗口的名字,就费神不少。
“我的妹妹乌兰,是真心愿意侍候王爷,也是真心侍候王妃。”乌云伏地拜在真姐儿面前,真姐儿悠闲地道:“这话,其实应该和王爷说去。”
乌云再道:“我乌云,是真心愿意和王妃交好,和王妃互不隐瞒。”真姐儿明眸注目在乌云身上:“你要说什么?”
“章古汗为王爷安排许多美貌女人,但乌兰妹妹一定是对王妃最忠心的一个。如果王妃把她留下来,她就象那些可怜的女人一样过日子。”乌云说过,真姐儿不动声色:“那些可怜的女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乌云如实说出来:“历年来侍奉过王爷的人,有的是章古汗赏了人,有的还在等王爷。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护着,总是可怜的。”
真姐儿微笑:“为什么王爷不护着?”乌云默然过,再次说实话:“章古汗说她们没身份。”真姐儿也默然,要说没身份,自己这出身也一般。
“章古汗让乌兰侍候王爷,请王妃您离开时把她带走吧。”乌云很是恭敬,但是仔细聆听真姐儿下面的话。真姐儿漫不经心轻声问道:“是今天?”乌云回道:“或许今天或许是明天或许是王爷在的哪一天。”
“我知道了。”真姐儿淡淡说过,伸手掩面打了一个哈欠,暗示乌云可以离开。古代女人的贤惠,在今天晚上对真姐儿扑面压过来。是贤惠还是不贤惠?
章古的蒙古包里此时一片寂静,赵赦轻描淡写:“你们要是没话,我要去睡了。”有人喜欢有人瞪眼睛,件件要听你的,说出来也是白说。
赵赦负手出来,满意的吁一口气,对身后送出来的章古道:“我的王妃在,女人就不必了。”章古呵呵笑:“您还没有成亲呢。”赵赦也一笑:“我得敬重她。”
回身命章古不必送,守在蒙古包外的赵吉和赵祥跟着赵赦回来。走不上几步,闪出两个女子伏地颤声道:“王爷。”赵赦好似没听到,步子没有停也没有快或是慢。等他走过去,两个女子才互相抱着“嘤嘤”哭泣起来。
来到自己的蒙古包前,赵如和赵意都在这里。赵赦一愣过后没有再问,径直走进来有了笑容:“真姐儿,为什么不睡觉?”
锦凳之上坐着真姐儿,看到赵赦就走过来,笑靥如花地道:“表哥,我来看看你。”赵赦揽着真姐儿坐回去。锦凳上坐了赵赦,真姐儿干脆坐在他脚下,扬起脸来和他说话:“在这里不会骑马是不是很丢人?”
“你不是要同人比针指,他们没有一个比得过你。”赵赦说过,真姐儿格格笑:“各有所长。”再道:“不会自己切羊肉是不是很丢人?”
赵赦故意想一下:“没饿到就行。”几案上点着粗粗的牛油蜡烛,帐篷里立着三个章古送来的侍女。
为什么是三个而不是四个,赵赦象是没有注意,而真姐儿也象是没有过问。她声音软软坐在地毯上和赵赦说着话,把今天外面见到的好玩事情一一细细说过,再看一眼侍女们,放低嗓音对赵赦道:“大夫人要让格根大公子给我当儿子,把我吓一跳。”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告诉我们汉人的规矩,是不行。”
赵赦很满意:“不要生气,他们也是讨好的意思。”真姐儿笑嘻嘻:“可不是,都是为着讨好。”赵赦象是才想起来,挥手命侍女们:“这里不要你们侍候,回去吧。”真姐儿看着三个侍女弯腰往后面退,亮晶晶的眼睛不经意地对着赵赦再看一眼。
“里面的那一个也出去。”赵赦略提高声音,真姐儿先惊奇了:“我坐了有一会儿,没听到里面还有人。”说着站起来,拎着裙裾跑过去掀开里面的绣花帐帘儿,头刚要往里面探,人就被赵赦扳着肩头拉到身边。
赵赦训斥道:“这不是好看的热闹。”把真姐儿往身后一推,赵赦走进去冷冷道:“出去!”帐帘儿又掀开,真姐儿笑逐颜开探头进来:“表哥你为什么又发脾气?哎呀……”
额头上先挨了赵赦不轻不重的一记,然后真姐儿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雪雪白白、一丝不挂的——女人。
丰乳又肥臀,全让真姐儿看得一清二楚。虽然赵赦真的生气了,真姐儿哪里舍得不看。是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刚从床上下来,正在慌乱穿衣的侍女,再把这张口结舌对着赵赦的冷面孔,吃吃一会儿才说出来:“表哥,我扰了你。”
赵赦走过来,一把拉起真姐儿小手,把她半拖半带着回来坐下。赵赦依然是在锦凳上,真姐儿为强拖过来嘟起嘴儿,被赵赦强按在他脚下正在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