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娇花软玉般的丫头洒着轻笑声走过:“银蝉,热水有了快送到章公子房中。”银蝉是穿银红色衣衫的人,她手里提着水正走着,见喊回身道:“我有了,你送到顾小郡王那里吧。”
章四公子住在第二间,推开门是一明两暗的正房,耳房里摆下木桶给客人们沐浴。古朴的大木桶中热气腾腾,章四公子泡在水中,水气给他的面容染上红晕。这一抹子红晕,让人心动。
银蝉心动了,她面色一红,口中低声喃喃道:“章公子,我来给您添些热水。”
章四公子微微睁开眼眸,见两边侍候的丫头们没有例外,面上都有红晕。看上去像害羞,却只是低笑着互相使眼色。
那眉眼之间都有妩媚,一看就不是初谙情事的人。
木桶里的客人,面色雪白如玉,眉间清冷又似寒冷白雪。这冷,并不让人觉得他拒人于千里之处,反而让人如对皎雪,不由得要心思清明,对他有素然起敬之心。
有如人面对一万无际的白雪时,只会心神一凛。章四公子看上去,就是这样的感觉。
热气和热水,也不能减去他这种与人有距离的气质;热气和热水,只让他面上微感生气。丫头们眉梢斜睨过来,都有春色在眉梢。
章四公子重新闭上眼眸,重新享受热水的温度。银蝉添过热水,低声再来请问:“公子泡了多时,可要奴婢们侍候?”
“不必。”章四公子只回答这一句话。银蝉回身和丫头们一笑,穿黄衣服的金蝉上来:“王爷派我们侍候公子,要是侍候得不好,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们吃罪不起。”
这话才让章四公子睁开眼,见几个丫头们全围过来,她们身上原本就是薄薄的衣衫,被房中水汽打湿,半隐半露衣内杏黄鲜红的肚兜,玲珑的曲线。
“你们能让我满意?”章四公子欣赏着面前的玉人,银蝉肌肤若雪,金蝉眉飞入鬓,一个个看上去,各有诱人之处。
他自来到,就少有言语。这一开口,就是质疑。丫头们见他眼睛虽然盯着自己,那神色却不是心动,迟疑着才回话:“奴婢们是王爷吩咐下来侍候公子,公子有话,只管吩咐。”
哗啦水声轻响,章四公子从水里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仔细端详着。一对**丫头他不看,他只看自己的手,好像只有这手,才是好看的。
丫头们候着,弄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时,章四公子才又开口,他眼波在丫头们身上一转,最后停在最美貌的玉蝉身上,对她笑得露出洁白牙齿,这清冷的人笑起来,居然是好似日头。
“过来,”他勾勾修长的手指,玉蝉红着脸走上前。又是一声水声响起,章四公子赤裸着从水中站起,扳住玉蝉面颊,凑到她红唇上亲了亲。
玉蝉身子软软伏入他怀中,见他没有用手臂来抱,就攀住她的肩头。热气,在她容颜上染上羞色,分外动人。
章四公子只看一看,就对别的人挥手。丫头们嘟起嘴,不忘留下几句话:“气人。”章四公子放声长笑,见丫头们全出去,低头凑到怀里的玉蝉耳边轻吹一口气:“好人,帮我做件事,这个归你。”
他把手指上的镶宝戒指,送到玉蝉面前。玉蝉不是第一次做这事情,还是心里怦怦直跳,好似揣着小兔子,她轻咬着嘴唇,低声道:“公子请说。”
“你想要荣华富贵吗?”章四公子平时一本正经,今天变成轻薄人。他伸出舌头舔一舔玉蝉淡粉色的耳垂,低声问出来。
玉蝉垂下眼睛:“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只求不挨打骂,哪里能有荣华富贵?”章四公子微笑“你依了我,就有荣华富贵。”
这一捻,让玉蝉酥了半边身子,耳边传来章四公子轻描淡写的话语:“去,和顾小王爷上床,再去告诉王爷,说他不行。”
这地上是打磨得光滑的地,湿了水难免有些滑。玉蝉听到这话,脚下一滑摔倒在木桶上,差一点儿坐地上。
章四公子抓住了她,他抓住她的,是玉蝉的手指是。四公子正把戒指往她手上戴,对她露出一个和气地笑容。
这笑容十分的可掬,十分的善良,玉蝉吃吃看着手上的戒指,眼睛略有瞪大,好似宝石映花她的眼睛,又好似被这话给惊吓住:“不是陪公子您?”
“去陪他,陪他一夜,我送你两万两,明天告诉王爷他不行,我再送你两万两。”章四公子对玉蝉笑眯眯,他面上清冷气质不见,全是一脸促狭:“去吧,我知道你行,你去和他睡,告诉他你是侍候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到。”
玉蝉略有委屈:“王爷让奴婢侍候您,顾小郡王那里,自然有服侍的人在,我去了,和怎么对王爷交待?”
“等你回来,我就告诉你如何交待。”章四公子还是笑得和蔼可亲:“去吧,如果你不去,我明天告诉王爷,说你不会侍候,说你……”他凝神看着她:“我会说你是奸细,这王爷府里最留不得的,应该就是奸细。”
玉蝉猛地抬头,对章四公子眨着眼睛道:“您说我是奸细,王爷他会信吗?”章四公子笑得好似金童:“他会信的,我会让他相信你是奸细。反正你是陪人睡的,去陪顾小郡王,和他偶遇,把水泼他身上还是往他身上贴全由着你,今天晚上,你在他床上就行。”
玉蝉走出来,对银蝉几个人笑笑,她没有往顾益之房里去,反而是往二门里去。
赵赦还没有睡,听到外面有人要回话,让玉蝉进来听过,不动声色地道:“你听他的。”真姐儿觉得自己不能不出来,她披衣出来,赵赦淡淡道:“你又要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