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射箭人,却站在墙的另一边。赵佑见到父亲进来,停下手中弓箭,对他躬身请安:“父亲昨天睡得好不好?”
“好,再射给我看看。”赵赦见到儿子,就会给他出些难题。王爷手翻动一下,一枚小银锭抛上空上。
这银光一闪,“嗖”地一下子,就被长箭钉在墙壁上。柔庄张大嘴,这么快!她看着世子赵佑的眼光里,多了祟拜。
“也罢了,”赵赦淡淡说过,赵佑躬身道:“是。”见父亲走到廊下坐着,两个小小毛跟上去。柔庄蹑手蹑脚走过来,对着世子有些讨好:“你这么厉害,要是肯教我,我就把昨天的仇忘了。”
她站在身前,小脸儿上不无谄媚。赵佑低声斥责:“让人恶心,这是什么笑!”不管怎么样,赵佑看不惯柔庄。他从小就是舒展大方的人,受的也是正统教育。对于柔庄这样的性子,一想到是自己妻子,就好似吞了苍蝇。
就是昨天晚上的清倌人,看上去也比柔庄要端庄。赵佑忍无可忍,拿自己妻子和昨天晚上那人比了一比。
柔庄碰个钉子,不觉得难过。小小毛们在公公身边,嘻嘻哈哈一人拿到一把小木剑在玩着。柔庄找个地方坐下来,对院中带着小厮们亮剑起舞的世子赵佑,充满好奇心。
这是第一次,柔庄正儿八经地打量世子赵佑。在小姑娘柔庄的心里,觉得赵佑很吸引她。
青衣只容她坐一会儿,就哄着她去给真姐儿请安。
到了真姐儿那里,柔庄又想起来:“母亲,您昨天说让我自己挑几个喜欢的人,我找到了。”真姐儿笑一笑:“好,那让她们进来陪你。”
又是一个早晨,真姐儿坐在绿窗下往外面看。白石边有几株新移来的芭蕉,都开着红灿灿的花。
丫头们屏气凝神候在廊下,听王妃轻唤着:“红蕉!”一个圆脸儿,总是带着笑眯眯笑容的丫头走上前,对真姐儿欠身子:“在。”
她此时,是由竹帘而走入房中,在真姐儿身前侍立。窗外,是绿水长天,天边有几处白云。这样的大好天气,真姐儿是款款地问红蕉:“世子妃最近是哪些人陪着?”
“黎家的三少夫人薇,余家的四少夫人青萸,叶家的大少夫人凤芳,还是世子妃一个月前让她们进来的那几个。”红蕉最近是真姐儿身边的得力丫头,她要负责的,就是盯着世子妃。
往外面看,在红笺绿管之后来的丫头,全是以红或绿为名打头。虽然名字有改变,却有一条儿没有改变,那就是她们全是家生子儿,而且全是三代以上的家生子儿。
比如红蕉,是红笺和赵意的长女,有着母亲的机灵和父亲的精明。
真姐儿手抚着青玉案上,轻轻摩挲着。她唇边露出微笑,这是表哥初接她来时,就在她房中的东西。
曾经有一度时间,凡是来的客人,都以为这青玉不真。这么大的青玉,实属难得。
此时雪白微带粉红的柔荑搭在这青玉案上,真姐儿看着手指关节处的淡粉红色,对红蕉微微一笑:“有些事儿,可以对世子妃说了。”
“是。”红蕉极为恭敬地垂首答应着,这就出来,往世子妃院子里去。行到半路上,见世子妃的丫头紫衣在掐花,红蕉有了玩笑的心,悄步过去在她身后一拍:“好丫头,在这里看什么呢。”
紫衣吓了一跳,惊的有几点冷汗,直到回身看到是红蕉,才抚着胸口喘息;“原来是妹妹,妹妹吓我呢。”
红蕉顺着紫衣的手看去,她这一只手在花儿上;顺着紫衣的眼睛看去,她的目光盯着远处。那里是木槿树后,有两个身影姗姗行去,一个娇黄色,一个淡绿色。
撇一撇嘴,红蕉好笑:“叶姑娘又来寻她嫂嫂。”她说的时候,就有不屑之意。紫衣面上是不忿,她谨慎的看着左右无人,只有清风和花丛,这才对红蕉气愤地道:“这些人太不像话,就看着世子妃好哄骗。妹妹!”紫衣眼泪快要落下来:“请妹妹在王妃面前美言几句,这些事儿,可以对世子妃说了才是。”
嫣红的花朵,映着紫衣气得通红的面庞,红蕉微微一笑,这才告诉她:“姐姐,王妃今天让我来,就是说这件事情。”
紫衣立即瞪大眼睛:“王妃有什么吩咐?”她期盼着,希冀着。红蕉嘴里,说出来紫衣一直想听的话:“王妃说,有些事儿,可以告诉世子妃知道,是时候了。”
“好!”紫衣得了这句话,转身就走。红蕉在身上格格地笑,喊她一声:“紫衣姐姐,且留步听我说完。”
紫衣又懊恼地回头,先抱怨自己:“看我,太心急。”紫衣眼泪要下来:“实在是看不下去,别人都知道,独世子妃看不出来。要是王妃因此嫌她不喜欢她,我们可怎么对得起王爷和王妃。”
她此时说的王爷和王妃,是指宝京王和宝京王妃。红蕉见她失言,又露出亲切的笑容来:“姐姐,这话错了,你现在的主子,是咱们王爷和王妃。”
“妹妹提点的是!”紫衣自悔失言,她眼前闪过安平王妃总是亲切的面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惧怕。或许她现在是女主人,或许听说她手握雄兵。
远处有人过来,脚步声在这一处石径上有些响动。紫衣和红蕉退到一旁,垂手看去都有笑容:“是小郡主。”
明华穿一件鹅黄色罗衫,戴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小金锁;宝华穿一件水红色罗衫,也戴一把小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