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巴结地上来道:“被五公子让人关起来了。”商少刚目瞪口呆看着,这才发现这个家里,处处还是有展夫人的影子在。
她不是数年不在这里?
“放她出来,”展夫人听过以后,淡淡吩咐:“殉葬的事情,是我来安排。”她再看一眼商少刚:“五弟,我还在,你就事事安排起来。你的眼里,还真是没有我!”
人群后,又起惊变,几道剑光飞纵而至,盘旋着把展夫人和小王爷罩在剑光之下。“啊……”家人们惊呼着四散着跑开。
只听到身后又是几声惨叫,有胆小的丫头颤抖着用双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里张眼看去。见地上鲜血淋漓,又倒下几个人。
场中间,小王爷双手各执一把短剑,剑上往下滴着血。他嗓音还是童音,对着面上又一次失望的商少刚大声道:“五叔,这几年你就没有少害我和母亲,我们今天回来,你又要如何?”
商少刚的心往下面沉去,他才当王爷没有几天,以前就有人害他们,也与商少刚无关。现在这母子一对人,在这里空口大说假话。这样一来,他们好似是商少阳的亲人,而是商少刚不容的人。
五公子的心,一直就沉着……。
夜幕降临,展夫人把家里的事情大概理清楚,布置好院子里的守卫。她回到房中来见儿子,再让人:“请姨娘来。”
商小阳换上干净的衣衫,手里拿着一瓶药酒过来:“母亲,我来帮你擦,你再给我擦。”展夫人这才觉得浑身上下全是酸痛的,他们一路紧紧赶路而来,用寻常人不敢的马速而来,这才赶到。
小舞进来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展夫人倚坐椅上,一个酷似商少阳的孩子在她手臂上揉着药酒。
见到她进来,母子一起看她。这是夺走丈夫宠爱,夺走父亲疼爱的人,可以说是展夫人母子的大仇人。
展夫人摆上和颜悦色,对行礼的小舞道:“你起来,我有话问你。”她颦眉道:“王爷是怎么死的?”
“是……那天,”小舞泪流满面,是如何死的,要说当时在场的小舞自己,也觉得奇怪:“月亮很好,王爷一直就是愁闷的,他说要去赏月,酒喝多了走到船边儿上去看月亮,忽然落水,王妃,”
小舞忽然又跪下来:“要查清楚这事,王爷近年来一直忧心,总是担心他不久于人世,王妃,王爷死得奇怪。”
展王妃木然,商小阳也表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沉默。展王妃淡淡又问:“他就不会水,难道不会呼救?”
这冷漠的语气,把小舞重重击打一下,她吃惊地瞪着眼睛:“您,你不愿意为他报仇?”小舞咆哮起来,从她被关起来,到白天被放出去守灵,心里就一直在想这事,商少阳一死,她的生活全变样。小舞大声怒吼:“要清查此事!”
“听说五公子要你殉葬?”展王妃慢慢说了一句,小舞后退一步:“这是封人之口!”展夫人抬起眼眸:“他身死的时候,只有你在身边?”
小舞瑟缩着点一点头:“是。”再大声道:“可是,他死得还是让人可疑。”沉下水去以后,过了好一会儿才上来,等到上来,已经涨毙。
旁边的商小阳,把小舞点透。她看到四平八稳坐在这里的商小阳,觉得自己一下子明白过来,小王爷大了,小王爷可以回来,商少阳,是死去的时候。
“会是你们吗?”小舞喃喃,要说最有可能杀商少阳的人,也有展夫人这一个。展夫人皱眉轻斥:“你糊涂了!”
小舞心中乱闪,不知道哪一个想法是对的,她急切间,把白天听到的一个说法说出来:“如果不是你们,为什么你们来得这么快,按日子算,再快也得三七的时候才到!”
展夫人笑得冷淡,她是先接到赵赦的信,让她动身,再才就是赵安接到信,去给王爷回话。商小阳对着小舞翻个白眼儿,母亲让自己来,当然自己要来。
他对于父亲,实在没有概念,也没有好感。他只知道幼年时,母亲带着自己不时会躲藏出去几天,据身边服侍的人说,是自己的父亲又派人来暗杀他。
在商小阳的心里,早早就有这样的意识。他在,父亲就得不在,父亲在,他就很危险。这个危险的人去了,商小阳才不管谁杀了他。
这母子的冷漠,又一次刺痛小舞的心。她泪落如雨:“除了我,没有人会在乎他。”这话,又刺痛展夫人,展夫人皱眉,不和小舞去争辩,只是道:“你好好守你的灵吧。”
“我要为他守一生一世,”小舞凄然:“我要在他坟旁结庐,天天陪着他。”
展夫人冷冷淡淡:“这不可以。”小舞好似受到针刺,激动地道:“为什么不可以!”展夫人笑得冰冷:“他是我丈夫,是小阳的父亲。去祭拜他的,只能是我们。”扫一眼小舞,见她好似要张牙舞爪,展夫人不屑地道:“我也不会让你殉葬,那是我丈夫,只有我死后才能陪着他。你是他生前心爱的人,我也要对你好,你在府中养老,有小佛堂,你守着吧。”
“不!”小舞痛呼一声,又扑倒在地。她和商少阳的感情,好似一场传奇般的神话。她活着,先为着那激扬的舞步,再就为激扬的爱情。
小舞哀哀地哭,痛下决心地道:“我会守着,我要到他坟前去守着!”
“姨娘!”展夫人提高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听好了!只有我和小阳,才能为他守灵,才会有死后和他合葬!你,是个妾室,在府中守着。”她冷冷一笑,有些圆滑:“我会对你好,容你在府中为他守灵。这外面的事情,全是我和小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