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人不少,全停下来看着。商少刚大怒:“做事去!”再对小舞也冷笑逼视:“你胡说什么!我大哥为什么死,还不是为着你!”
小舞噎了一下,见商少刚一步一步逼近,商少刚对小舞的厌恶一直被商少阳压着,此时他也全爆发出来,不客气地一句一句道:“不是娶了你,他怎么会和安平王为敌!不是和安平王为敌,他怎么会得罪京里一圈人!就现在,”商少刚暴怒:“清查他的人还在这里呢,他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商少阳尸骨未寒,商少刚本来不想寻小舞的事,在他心里,也一直就在想着如何安置小舞。让她削发为尼,还是让她殉葬?
现在商少刚已经明白,他面色好似千年寒冷,对管家冷冷道:“让她殉葬。”小舞惊得摔倒在地,求生欲望让她猛跳起来,快冲到商少刚面前:“你说什么!”
商少刚面上是狞笑:“你是我大哥生前最爱的人,为着你,他和父亲也敌对,朋友也不要。这样不忠不义,全是为着你!”他转身,压抑着怒气,再多看小舞一眼,商少刚只想把小舞掐死。
他强自按捺着,淡淡道:“你沐浴净身,准备一起下葬。”小舞跳起来:“你……”只说这一个字,管家一挥手,就有几个人上来按住小舞,把她嘴堵上,拖着离开。
夏天的地上,本来只会有汗水流下。现在是两道长长的印子,是小舞用力蹬着地面留下。她双目死死地瞪着这里的人,从商少刚到管家。
少阳是被他们害死的,小舞脑子里,只拼命这样想着。不然好好的,怎么会落水而亡?
商少刚浑然不把小舞放在心上,反而为自己下了这个决定觉得轻松。小舞去殉葬,是应该的事情。
他只担心一件事,走上几步,见身后自己的心腹人跟上来,问道:“可有动静?”心腹的人道:“城外安置咱们的人手,现在远一些的地方还安置不到,不过请王爷放心,只要她们一到,就能发觉。”
这个她们,指的是展夫人和她的儿子。商少刚看着这大好庭院,只有一句话狠狠的交待下来:“那个孩子,有谁知道是不是商家的血脉,不能让她们到这里来!”
这些多年,商少阳一直忌惮的,就是赵赦和展夫人,还有就是他的这个亲生儿子。在商少阳心里,是不是他的,他最有数。
初登上王位的商少刚,最担心的,也正是他的这个侄子。商少阳和展家的亲事,是完完全全,人人明白的一场政治联姻。
展夫人的冷静,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记得。一个逃回娘家的女人,在表面上是白石王的支持,背后是安平王的支持之下,抚养着商少阳的唯一血脉,让人不能,也不敢忘记。
此时的小路上,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身摇晃颠覆,展夫人和一个年幼的少年坐在车里。少年身子随着车子摇晃着,对母亲一笑:“就要到了,母亲受累。”
“我儿,你的精神全用来去考虑咱们到了以后的事情吧。”这些年过去,展夫人容颜似乎没有怎么变。马车又一震,母子两个人又被颠狠一下,展夫人陷入思绪。
商少阳去了,这在她意料之中。儿子大了,他本来就该去了,给自己儿子留出位置来。马车前后有马蹄声,这是展家的精兵,也有赵赦派来的两个人。
当然后面安平王肯定还有人,展夫人想到,吩咐车外:“岔路口上留消息下来,有人寻我们,不会迷路。”
外面人答应着,再郑重回道:“夫人,就要到城门,大家要小心。”这条小路虽然崎岖,是一般人不敢走的。不过从安全上来看,也实在稳当。
城门内士兵们林立,有两个人不时走来观望,见大路上没有人来,他们是放心的表情:“就是前王妃回来,一百步内绝对可以射杀。”
这里到处有丘陵,这城依山而建,不过为着好防御,当初建城的时候,在城门外移册开出一大片空地。
左边是良田,右边是连着山峦的一大片野林子。平时多说有鬼狐,少有人敢去,可以说是没有路走。
在这里已经守了好几天,守门的这两个军官随便聊了几句:“王爷也是白担心,就是听到消息来,消息过去跑死快马也要十几天,人再来也要十几天。等七七到最后的时候,才会赶到才是。”
“哪里能停七七,”另一个军官小声道:“这天气热,只打算停灵七天就要入陵墓。”
王侯将相,一死以后,不过如此。两个人正在嗟叹,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大跑小跑着过来:“大人,您看那山下!”
山脚下,野林子已经成片,这里是前任商王和商少阳一直有意不去开路,任野林子肆意纠缠封住道路,平时别说是人,就是野兽在这里钻进钻出,也费点儿功夫。
野草和小树,把大树之间的空当遮拦起来,在这里开条路出来,不是一般的难度大。野林子离城门有数里地,站在城头上可以看得清楚。
树林上头,可以看到有明显的骚动。虽然看不出来里面有人还是野兽,不过这动静让人要提起心来。
“弓箭手,准备!”军官们是商少刚的心腹,立即警惕起来,大手挥起喝声震天中,一排弓箭手箭在弦上,锃亮的箭头笔直对着城外这条官道。
一排排树木呼啦啦倒下,两个军官对看一眼,王爷真是料事如神,这一条路,是展王妃回来最近的路。
不过这么热的天在里面赶路,光闷热,就可以热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