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响的上楼声震得整个二楼的地板都在发抖,连一向没有好奇心的罗悌恨也被迫把目光投向刚刚上来的人。五人清一色的虎皮裘,又黑又壮,卷发络腮,一看便是关外人,看他们豹目露着精光,便知是练家子。五个人挑了张桌子,把一个包裹重重放在桌子当中,这才围坐下来,旁若无人地点菜,大吃大喝起来。
俊玉看着那个包裹,用只有悌恨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你猜,那个包裹是什么?”
悌恨不想猜,也实在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师父啊,您怎么总是好奇心这么重?”
俊玉用筷子敲了他脑壳一下:“呆子!出门在外,你什么都不看,都不想,只怕丢了性命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悌恨不得不仔细观察那个包裹:“好像是个盒子?他们看得这么紧,一定很值钱,里面是黄金?还是珠宝?”
俊玉又想敲他的头,这次悌恨早早避开了。俊玉叹口气:“孺子不可教也!”
喝了口酒,俊玉突然道:“今天有好戏看了。”
悌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有七八个人拿着刀剑闯到楼上,将五个胡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个稍显柔弱的弱冠少年,用手中宝刀指着五人:“关东五虎,把镖匣老老实实还给我们,尚可饶尔等一命,否则,修怪我等刀下无情!”
五个人根本不把这几个镖师放在眼中,哈哈大笑:“手下败将,不要逼老子开杀戒!这东西,已经归我们五兄弟了!”
年轻人脸色非常难看,一咬牙:“我跟你们拼了!反正,丢了镖也是一死!”
十几个人乒乒乓乓打到一处,吓得酒楼上胆小的食客纷纷抱头离去,还有些冷眼旁观,伙计们躲在楼下张望,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俊玉和悌恨安然端坐,尤其是俊玉的样子,活像在津津有味地看戏。
那些镖师的功夫显然不弱,但是跟那几个彪悍的胡匪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胡匪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那少年见无法抢回镖物,心中大急,便拼了命去抢,结果,身上反被胡刀割出了几道血口子。
俊玉皱了皱眉头:“悌恨,你去帮帮那个姑娘。”
“啊?姑娘?”
“笨蛋,连公母都看不出来!你再不上去,她可要吃亏了。”
“可我们为什么要帮她?他们怎么回事还没搞清楚。”
“等你搞清楚了,姑娘也成了刀下鬼了。”
“可师父说过,遇事要先明辨是非,才能决定帮谁。”
俊玉恨不得掐死这个徒弟:“我还有一个原则,先帮助自己看着顺眼的人,至于是非,等保住人命再分辨,人都死了,还分辨什么是非!”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