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诡异的气流钻入她五脏六腑,肆虐地流向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痛不可当,如同刮骨。
她张开樱唇,却没有发出声,冷汗,瞬间冒出,全身的肌肉都收紧了冷,好冷,泪水不争气地滚滚滑落,疼痛瞬间占据了整个身心。这一刻,呼吸停滞。眼前漆黑一团,身子仿佛陷入泥潭,沉重,无法自拔。
此刻,她还没有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从夜的言行判断他对自己充满的仇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这绝不是简单的仇恨,但这仇恨到底从何而来,她不得而知。
夜喜欢看她痛苦挣扎的模样,这种痛苦让他感到一丝惬意。他的眸子镀上一层墨色,犹如一望无际的黑暗,而他,就是这黑夜的主人,埋葬希望,埋葬光明,似乎只有痛苦,才是能让他唯一生存下去的食粮和力量,他贪婪的吞噬周围一切痛苦、恐惧、绝望、罪恶……
那股邪异的气,侵蚀着她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筋脉,每一分血肉,似乎在全身每一处钉满恶毒的钢钉,被邪恶的巫师下了最恶毒的诅咒,诅咒在体内扩散,随着钉尖,慎入肌肤深处,透过五脏六腑,侵蚀每一根神经。
她翻滚,挣扎,如同坠入十八层地狱。幸好,痛,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便痛得昏死过去。
夜懊恼地看着已经疼昏过去的她,微微喘息着,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他还没有尝到报复的快乐。不过,她真的很美,即使惨痛若此,依然美得令人炫目,令人有种莫名的血脉贲张。看着她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他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但又情不自己升起一丝淡淡的怜惜,如果……
不,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只有结果。
夜收起恍惚的心神,恢复冷漠。
窗前的轻纱动了动,夜立刻警觉,然后又放松,来到窗边。
月站在外面,神情有些落寞,如同天上寂寞的月华。
“有事?”夜问。
“锥心找你,问,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对卧雪庄园下手。”月的语气里有一股淡淡的酸涩。
“告诉他先停停,我另有安排。”
月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月!”
月停下,却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交代?”
夜望了他一眼:“把你的药给我。”
月的肩头轻轻震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过身,露出那抹倾世的魅笑:“竟然还有让夜搞不定的女人。”
夜的冷让人升起一股寒意:“月,我以为你最懂我。”
“那么,你懂你自己吗?”月反问。
“月,”夜放柔了语气:“我们始终是一致对外的,对吗?”
月不再说什么,放下一个瓶子,飞身消失在月色中。
夜目送月,眉头微微蹙起,很不明显的一声叹息。他回过头,扑面一股强大的气流压过来,措不及防的他虽然立刻运功自卫,却还是被那股力道震得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吐出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