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院中百花肆意的散发着幽香。
有萤火虫从花丛中弱隐弱现,有些飞到花的上方,莹莹的映出一片花的娇颜来。
我微叹息,迈进花旁的房间,那是尸婆婆的房间,也是我一直在住的地方。
尸婆婆正要床头帮我叠放明日要穿的衣裳,屏风上已挂上干净的亵衣。
我走到屏风后,褪了衣裳滑入温泉中。
泉上早依我的爱好撒了梨花花瓣,舒服的叹了声,昏迷了七天,想来七天都没洗过澡吧。
待到洗得干净出来,见尸婆婆已经躺在床上了。穿着棉白色的亵衣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床里侧。
“尸婆婆,我洗好了。”微笑的看她:“几天没洗,身上脏死了。”
“睡吧。”尸婆婆点头,闭着眼,头埋进棉棉软软的枕头中。
我翻身上床,接起一边的被子盖到身上。
双手捧起灯罩正想吹灭红烛,却发现亮的不是灯,而是一个银座上的小虫子,在灯上翻滚着,身上冒着火花,
“婆婆,这是?”
“那是往生虫,生命力极旺,用它的生命做燃料,加以冥火便能做成这样的一盏灯。”
“冥火?”
婆婆点头:“潇潇若是不喜床头有光,拿我放在床头的观众狠狠的敲一下。”
忽然想起我刚来时,尸婆婆就是用力点着拐杖使屋中亮起来的。
疑惑的拿过拐杖,用力的一敲。
屋中一时黑暗了下来,趁着月光可以看到那只翻滚的小虫已经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像在休养生息。
将尸婆婆的拐杖放回原位,缩进被窝中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确是让人应付不来。
“潇潇可累。”尸婆婆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恩,感觉头好痛。”
“这乱世才刚拉开帷幕,潇潇便撑不住了么。”
乱世,我怔怔的看着月光下尸婆朦胧的脸,她正犹疑的开口:“我认得,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