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华佗师徒二人爬山越岭,安步当车,一路上也是万般感慨,就像前面看到的一样,冻死之骨屡见不鲜,垂死病躯遍地开花。
一日途中华佗师徒行至一深山之中,华佗放眼望去,啊!玉竹峰,看样子离琼林山并不远,守田摸摸干瘪的干粮袋,面露难色。
“师父,近日着急赶路,却误了干粮,徒儿煞是愚鲁,这深山之中,怕是少有人家,我师徒恐难以果腹啊!”守田望着师父眼巴巴的说,华佗缕缕依稀的胡须,安慰道:“我徒休慌,医者,重在炼气修身,安神护元,凡尘烟火不食也罢,正好体验民间疾苦一番,也不枉我师徒此行见识!”。
守田唯唯是诺,但心里还是不那么滋味,毕竟还是处于发育期,对食物和营养的需求很旺盛,正低头寻思着上哪填饱肚子时,眼前一处灯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喜出望外,向师父大声呼喊着,华佗踹他一脚,骂他没出息,“淡定!让灯火再飞一会儿,为师眼神不好使,若隐若现的看不清楚!”,其实双脚早就迈出了前进的步伐,守田紧紧随后,三步当两步,灯火在一平缓的山坡上。
他师徒二人老远就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哭喊,医家的慈心悲悯情怀又发作,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对山林年轻夫妇在给自己的孩子送葬,没有棺材,就一床草席裹着,不远处就是一座窑洞,华佗师徒走上前,没有说话,低头默哀了几秒钟,但睁眼透着灯火他看见这小男孩眼圈有些浮肿带红,他顿时大惊,伸出手试试他的鼻息摸摸脉搏,似乎还能救活,华佗明白这其实就是前两年突发的一种非典型小儿麻痹症,可能由于治疗不及时,导致病情恶化,华佗二话没说,狠狠地掐着这孩子的人中,在腿部一阵推拿,旁边夫妻两诧异的看着,突然间听见儿子咳嗽了一下似乎活过来了,忙跪在地上抱着华佗的腿喊着“神医!”,华佗连连扶起,没太多功夫解释,便吩咐他们带着守田去找几味药,果然华佗又创造了一次医学神话,小男孩抬到家里服用华佗开的药不久,就起死回生了,那夫妇俩忙感恩戴德,恨不能以身相许,华佗师徒本是本分高尚之人,视金财如粪土,自然不会有所它图,但还是羞愧的看着自己的肚腩,忙了一个晚上,二人早就饿了,那妇人顿时会意,“两位恩公稍坐,奴家这就去准备晚饭款待二位!”,华佗看着饭点得有会功夫,寻思着和男主人聊会家常,转移肚子的注意力。
聊着聊着,华佗突然站起来,盯着门口一口四四方方模样像个棺材的石质物体,最让华佗诧异的是它居然也带有微微的暗紫色,华佗想起他师父说过的话,当年师祖扁鹊年轻时第一次见到那培元至宝时,也是这般暗紫色,只不过后来撒上酒才变了色发光,华佗走到跟前,顿时大悟,这石棺正面缺了一块,缺的地方有两个小洞,可想而知当年这石棺从天而降被雷给劈成两半后者石棺的前沿最关键的部分被师祖扁鹊拾得,珠子!华佗突然想起这小洞难不成是这颗珠子的安身之所,不对,有两个洞!
“华恩公这是怎么了,这口石箱子有什么不对吗?”一旁的那男人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这东西以前好像见过,对了,你是怎么得到的?”华佗急忙问道。
“这个!”,这男主人仰头沉思道,“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出生这东西就在这儿了,连我父亲都说不清,有时问他的时候,说什么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后来不知道是我祖父还是我父亲把这个放在门口,说是镇门,其实也没那么神,放在这里当货架子,平时猎到啥野味,就放在这里面,说来也怪,猎物也不容易坏”。
“那你们喝酒吗?”华佗继续问道,一旁的守田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在哪儿。
“俺们这些猎户,平时也没见过多少高粱大麦,祖祖辈辈都没喝过多少酒!”。
华佗似乎有些明白,伸手在在外面摸了摸,眼前这东西无疑已成为他心中的圣物,那男主人抢上前来,一把推开上面的盖门,“你看这里面地挺大的,都可装下一个人,还蛮结实的!”华佗暗想不对,他师父的那部分都可以当药服用,这口棺材怎么就坚如磐石,仔细一想,他师祖那部分与这石棺可能是一体的,但还是有明显的隔阂,或许这最重要的被他师祖扁鹊意外得到,恰恰还是绝世珍药。华佗旁敲侧击,就像一个未经世面的顽童,心里却还是兴奋地很!
“不过这东西上面的画着的野兽花鸟什么挺奇怪的!”男主人低头指着上面图案说道。
华佗侧着身透着灯光看得仔细,呀!确实,这最显眼的就是两匹长翅膀的马,眼睛好像还瞎了一只,不对!它只有一只眼睛,跟二郎神的三只眼样,在额头中间挂着呢,旁边一些花花草草好像充了电一样,闪闪发光,感觉它们也有了生命一样,太奇怪了,难不成潘多拉上的阿凡达,华佗就这样痴痴的望着,或许这里面有太多的事以他现在的思维深度还想不通。
眼看着那妇人端着两碗吃的,守田一个箭步冲上去,主人还没发话,他就抢过碗,囵囹吞枣,妇人笑了笑,“这孩子,都饿成嘛样了!”,二人吃罢,安排他俩住下,这猎户家就两座窑洞,那妇人收拾收拾,把厚点的被子给华佗师徒送去,晚上躺在床上,华佗失眠了,他碰到这件事和这口石棺,也算是他的造化,但这里面有太多的未解之谜他需要弄明白,但这绝世宝物他又岂能独吞,所以他的内心非常之矛盾,守田是个有心眼的孩子,见师父今天的表情和晚上在床上的翻来覆去,他似乎明白了一点,兀自对天叹道:“为了真理,为了信仰,为了天下黎民苍生,为了弘扬光大医学,我愿意抛弃世间凡尘俗礼,包括我的生命!”华佗闻此微微有些震动,“我徒似乎有话要说?”,华佗忍不住问了一句。“师父,从你的眼神,我貌似看出您对此石箱的眷恋情结,莫非此物果真有何蹊跷神奇之处?”守田低声问道。
“哎!”华佗深叹一口气,“此事容师慢慢道来!”,华佗便将此物之前世今生,前因后果细说一番,毕竟他对这个徒弟是万般信赖,深信不疑,守田听完师父一番滔滔江水般的叙述后,也是万般感慨,沉思许久,道:“师父细想,此物如若留此凡夫之家,岂不糟蹋其神奇魅力,我师当以黎民苍生为念,发掘此物潜力以造福全人类,方不枉老天造化和百姓期望!”。华佗良久不语,他突然有个想法。
第二天,那猎户妇人做好早餐,二人用毕,寻思着也该启程告别,临行前,他向男猎户道出真实想法,他拿出一本书送给他,这是他师父在他下山前传授给他的养生之术,后来经过他钻研思考,才著成书,其中还有很多新奇的养生想法,包括把动物的锻炼方法引进到人类身上,也就是后来人所说的“五禽戏”的前身,这男猎户姓“吴”,他的儿子正是日后华佗最出息坏的徒弟“吴普”,五禽戏的创始人。这男猎户也甚是惶恐,“恩公这是何必!您救我儿一命,此恩尚思难以报答,岂敢收君馈赠,更何况此石箱与我家并无多用处,恩公要用,只管拿去,何须客气!”,推脱再三,这个老实的男人还是无奈的接受这本养元术书,华佗和守田挑着这口石棺,虽然很累,但心里很甜,但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那就是他的第二故乡“琼林寺”,毕竟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