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雇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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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婺源遇伏(求推荐、收藏!)

眼看临近婺源,黄道周现在的兵力已经不过四千人,饶州府、广信府两府兵马因为得报,清兵即将攻入江西,而回府防卫。实力锐减的黄道周却仍然要攻取婺源,原因有二,一是婺源县令,一个黄道周都忘了名字的门生,数次相邀为内应,二是这里“朱圣人”朱熹的故乡,攻下这里以唤起士人们反抗建虏之心。

对黄道周攻取婺源的两个原因,朱一凡一直有自己的看法。朱一凡认为应该先派出侦骑探听婺源虚实,而不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对方,此前黄道周不用侦骑已经吃过大亏,清兵攻占金声据守的绩溪,距离黄道周前军不过一山之隔,但是没有外放侦骑,不但黄道周不知道,还被清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二是抵抗建虏所要依靠的不仅是大明的士人、地方豪强,还有众多的百姓,只取一个“朱圣人”的家乡,对于大部分只知道自保、享乐的士人,并没什么大作用。

虽然数次同好说话的赵士超提起,但是结果同施琅一样,朱一凡位卑言轻,跟本打动不了赵士超。

“不知道哪位是朱一凡把总?”带着自己的队伍正在行进,一连串的马蹄声传来,大队的骑兵从朱一凡的爷们军身边通过,一名大明军官主动来打听朱一凡。

“我就是,不知是哪位将军?”朱一凡见问话的军官四十多岁,想必等级不会太低,便以将军相称。

“本将骑兵都统高万容,听说你这里有闲余的马匹,不知能否送与我几匹!”高万容骑在马上用马鞭向着朱一凡一指,神态倨傲,有点仗势压人。他是从徽州府撤出来的队伍,因为实战经验足,深得黄阁老的倚重。

“余下的马是没有,非驴非马的骡子到是有几匹,将军可是要马上骑走?”朱一凡的嘴一点没客气,骑兵还被打的落荒而逃根本就是耻辱,这个高万容根本就不值得尊重。

被朱一凡顶了一句,高万容咬着牙把朱一凡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几遍,见到佐洛尼姆一干人围过来后,两腿在马腹一夹,匆忙的先走了。

“菲尼斯,我们派出的骑兵还没有回信?”朱一凡派出的骑兵已经一天半没有回复,这不是个正常的现象。

“老板,让我去看看吧!”菲尼斯主动请缨,自己的手下失踪接近两天,菲尼斯也有点着急。

朱一凡摇了摇头,“你目标太大了!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这婺源怕是个陷阱了!”

半天后,当婺源出现在朱一凡的望眼镜中时,这点缀在山脚下、流水边的小镇,让朱一凡想到了寇湄那种淡雅的美。

“可惜是在冬天,如果换个时候,这里应该会更美!”虽然这样想,但是朱一凡更纳闷的是,如此一个小镇值得兴师动众的占据?中间一座玉屏山轻轻翠翠满是竹林,东、西、北三面环水连着廊桥,绕山而建的建筑墙壁高耸有如城墙,建筑间的小路仅能通行两人,处处显着江南秀气。

玉屏山南是唯一的一块开阔地,但是问题也很明显,如果有埋伏的话,东、西方向和北方都是死地,仅剩下一个来路南方,如果在西边的大鄣山藏有伏兵的话,那黄道周这几千人,包括朱一凡都会被包饺子。

朱一凡被安排在左翼外围,有趣的是骑兵都统高万容的队伍和朱一凡是邻居。

“现在听我的军令,全军马上……”朱一凡准备命令全军立刻抢渡婺水,这样可以避免出现变故的时候被围歼,没想到军令尚未下完,已经传来炮声。

“轰轰!”朱一凡马上明白这不是自己的炮响,婺源果然是个陷阱。婺源城里埋伏好的清军已经杀出,同黄道周的前军杀成一团,其他各路伏兵也纷纷现身,黄道周顿时只剩下南逃一条路。

数月前

满清宁池兵备道大都督张天禄正在翻看州府总兵发来的战报,见到徽州总兵的战报后,气的把战报在书案上重重一拍,“这个李仲兴就是个饭桶,分明是轻敌燥进中了埋伏,偏偏要说什么遇见了红毛番的炮队!大明能知道造炮的官员不是死光了,就是入了我大清,还哪里有什么炮队!还扯出个红毛番来!可笑、可气!”

张天禄清楚,造过西洋火炮的大明官员,除了死了的,大部分已经降清,坐镇南京的招抚江南大学生洪承畴便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位,而自己也曾经监造过,南明却没听说过现在还有人造西洋火炮。

十数日后,又接到饶州府、广信府密探谍报,黄道周以字画筹军饷,军中有红夷炮队,携大将军炮十数门,以番人为官!

这谍报可是让张天禄大惊起来,黄道周有如此利器,如果利用得当,那徽州府岂不是要得而复失。以黄道周现有兵力,集宁国、池州、芜采、徽州,四地总兵兵力不过仅能相较而已。

而婺源县令的密报又让张天禄心喜起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婺源县令,竟然能成就如此的大事,可笑那黄道周虽然自己品行高卓,却不知那些小人行径。

婺源之事大有可为!

既已定计,张天禄急调宁国总兵胡茂祯、池州总兵于永绶、芜采总兵卜从善、徽州总兵李仲兴,各帅本部兵马秘密在婺源集结,同时命在饶州府、广信府密探散步清军将至的谣言,以分化黄道周的兵力。

且不说满清宁池兵备道大都督张天禄是如何布置,中了伏击的黄道周所部,顿时乱作一团。

“清兵来了!清兵来了!”那个骑兵都统高万容,失魂落魄的高喊了一阵后,带着自己所部五百多骑兵、步军,竟然慌不择路的向着玉屏山上冲去。

“全军列阵!佐尔格藤森,炮兵部署右翼,沿着江岸排开!肖恩、赵大护住炮队!菲尼斯带人,把那队骑兵给我收下来!万超、朱天宝占住左翼!”朱一凡马上开始部署队伍,佐尔格藤森指挥的火炮已经开始隆隆作响。

“放!”喊过一声,五门西洋火炮陆续开火,朱一凡的神威大将军炮队立刻暴露了位置。

张天禄特意从南京抽调的两个西洋火炮炮队,马上开始调整炮位,而此时的朱一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前进!”朱一凡握着钢刀用力劈下后,开始带领全军向前推进突围。五门西洋火炮所剩的炮弹不多,朱一凡已经准备舍弃这几门沉重的火炮,在突围中没法带着如此沉重的家什。

“大明军威!汉家天武!杀!杀!杀!”喊着口号,爷们军排成一字向外突围。

皮炮队紧靠着右翼边缘,前出十米左右,菲尼斯成功的带回了五十多名骑兵,跟在右翼偏后的位置保护皮炮队。排成方阵的长枪兵、火枪兵,二十四个人一组构成一个小方阵,间杂着排列,左翼的刀盾手则散布开,随时准备冲锋。

“嗖!哗……”突然飞来的炮弹,落在江水中,佐尔格藤森发现对方也有炮队,而且分别从两个方向向自己攻击。

“这些糟糕的射击!”佐尔格藤森讥笑到,这种全凭借经验的射击,根本就是在浪费炮弹。

“一组,调节炮位,其他组继续!”佐尔格藤森下过命令后,自己开始亲自调节火炮的仰角。

“嗖!”一枚突然落下的炮弹在地上弹了几下后,击中了一名送弹手。

“看什么!继续!”见到炮手们的脸上挂上惧意,佐尔格藤森大声的命令着。

“噗!”引火药升起一股青烟,接着火炮“轰”一声后向后跳起来,撑在地上的炮架向后退了些。

炮手们连忙上前推动轮缘,准备下一次发射。

不一会前出的皮炮也开始怒吼,密集的火力很快在朱天宝、万超对面撕开一个口子。朱一凡把手中的战刀向着朱天宝和万超一指,两个人会意的点头后,领着刀盾兵呐喊着杀出去。

“爷们们,跟老子杀啊!”三百多刀盾兵,像是一把锤子,砰一下砸进了封锁的清军中。

“长官,我们没弹药了!”佐尔格藤森在几分钟后,听到各个炮长的汇报。

看了看远方,佐尔格藤森用力拍了拍还在发热的西洋火炮,这些东西可是他从欧洲一路跟到大明的,现在还真有些舍不得。

“把引火孔都封上,沉到江里去!”下达过命令后,佐尔格藤森带头,拿起锤子来,其他的炮手也开始忙碌。一根根长铁钉被钉进引火孔,这样火炮即使是完好的,也再不能使用了。

“嗵!嗵!嗵!嗵!嗵!”沉重的西洋火炮全部被扔进了江中,剩下的附件、炮架被拆卸后堆放在一起,把剩下的药包也堆在上边后,佐尔格藤森甩了下头,众多的炮手纷纷拿着武器开始向朱一凡的方阵跑去。

用宽刃剑割开一个药包后,佐尔格藤森小心的撒着,然后又扳开燧发手枪的击锤,对着地上的火药扣了下。

一道长长的火线,接着就是一串巨响,被炸的支离破碎的物件飞上了半空。

同样完成了使命的皮炮也在塞满了超量的药包后,被炸成碎屑,所有的炮手都变成了步兵,把这些佐尔格藤森精心培养的炮手投入到肉搏中,朱一凡的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培养出一组合格的炮手是非常的难。

“刀盾兵保护侧翼,断后!长枪兵、火枪兵推进!”刀盾兵成功的拖住了清军,并且给炮兵销毁火炮创造了时间后,朱一凡的主力突围部队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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