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把她设计得很呆板,穿着古老陈旧的衣服,一看还是老气横秋的,没有生命力。现在我们给她赋予生命和活力,使她活起来,永远地伴随我们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至于她的着装的颜色为什么这样选择,我们给后人还要留下一点谜。”赵教授说。
赵教授用的三色,是玫瑰红、草绿、普蓝三色。这是学美术出身的他在长期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三种“标准色”。但赵教授对辛追头饰和服装的“创作”,还要经考古和历史学专家的论证。
“复活”秦始皇并非天方夜谭
坐在中国刑警学院刑事相貌学实验室,国家二级警监赵成文就像一介书生。可是,他的右手永远充满着神奇。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秦始皇恢复面相,是他“复活”马王堆女尸后的又一个惊人梦想。
还在复原江西省出土的明王妃时,赵成文就想到,今后可能会走上一条为古人“画像”的漫漫旅程。在他的眼中,马王堆女尸代表中国古代妇女的一种形象。复原2000多年前的西汉长沙国轶侯夫人,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一种责任。
赵成文“复活”秦始皇的动力来自对这个历史人物功绩的一种景仰。“秦始皇不比西汉贵妇人,他在中国历史上,有着重大的贡献。他统一了全国,下令修建万里长城,是一个英雄。尽管他有着专制、残暴的一面,但依然属于中国古代人物中的杰出代表。”
“如果有一天,秦始皇陵墓被发掘,他的颅骨还完整的话,我就能凭他的颅骨对他的头像进行还原,但我又想,我的有生之年可能赶不上了,因为秦始皇陵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棺。但只要我的‘颅像复原法’技术传下去,后人一样能给秦始皇恢复头像。”
不过,赵教授也对记者坦承,如果秦始皇的颅骨荡然无存,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复原他生前的容貌,因为专家总不能虚构一个秦始皇的模样。
赵成文认为,“复活”历史上着名的人,是中国考古学的一个创举,也是人类学研究的一个突破。
四川麻雀消失之谜
前不久,据新华社披露,麻雀已被我国列入《国家保护有益的或者有重要经济价值、科学研究价值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录》中,成为名符其实的国家级保护动物。虽是亡羊补牢,但晚到的“追认”,使麻雀能与大熊猫共同成为国家保护动物,的确体现出人类的觉醒和社会巨大的进步,我们为麻雀感到略带酸楚的欢欣鼓舞。
麻雀亦称“家雀”,是典型的与人共居的鸟类,是与人类朝夕相处靠得最近的小鸟,可以说哪里有人居住,哪里就有麻雀。对于三四十岁左右的人来说,麻雀曾是他们最熟悉最喜欢的鸟雀,养麻雀,“捉拿”麻雀,用弹弓打,用筛子罩,上树掏窝,有几个小孩不做这些“孽事”。可以说,作为小宠物的麻雀伴随着孩子们一起成长。据有关专家介绍,麻雀是人类的朋友,它们虽食谷类,但大量的食杂草和昆虫,多栖止于有人类经济活动的地方。麻雀在世界上分布很广,北至西伯利亚,南至马来半岛、印度尼西亚,东至日本,西至欧洲。20世纪80年代以前曾广布于四川各地,它们成群地活动在城镇、村寨、灌丛草坡和田间地里,营巢于屋壁、檐边或树洞。
在20世纪50年代末,麻雀曾因数量太多与人争粮,成为“黑四类”,进入“高成分”行列,被当作“四害”(老鼠、麻雀、苍蝇、蚊子)中的老二予以围剿,1960年,根据专家建议,人们为麻雀“平反”,以臭虫代替麻雀列入“四害”阵营,小小麻雀重获新生,有了一点“政治待遇”,亿万群众重新与麻雀和平共处。六七十年代,在原四川南充县委(现南充市政府二院)、南充地区招待所(现南充果洲宾馆)的成排的高大法国梧桐树上,一到傍晚,数万只麻雀歇息树上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成为果城南充一景。在居民院坝或房顶屋檐下、街边电杆线上,捡食或歇息的成群结队的麻雀随处可见。城里乡下,麻雀种群又开始兴旺。
但70年代末、80年代初,麻雀突然从四川盆地、盆周及川西南山地的平坝、河谷的农耕区和城镇中消失了。
人为的剿杀没有将麻雀斩尽杀绝,然而在“和平环境”中它却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在四川各地的城市和农村,麻雀成了“大熊猫”式的稀有动物。不仅如比,甚至在全国几乎所有省、市、自治区的绝大多数地方都难以再觅麻雀踪影。现在多数的中、小学生,已不知麻雀为何物。
雪地里的麻雀
麻雀是全体偷越国境移居“海外”,还是灭亡了?人们对生命力极强的麻雀的这种消失现象,感到非常的迷惑和不安。
由漫山遍野到门无雀罗,从50年代末的“四害之一”到最近进入国家级保护动物行列,经历大起大落的痛苦遭遇和几乎是在一夜间消失的麻雀,引起了人们广泛的同情和猜测,民间流传着各种说法。一种猜测认为,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引起了麻雀从四川盆地向气温较低地区举家迁移。另一种猜测认为,由于现代的水泥建筑在城镇和乡村取代了传统的木屋瓦房和草房,麻雀一般在屋瓦之间、室壁洞隙内筑巢,而水泥建筑基本上没有洞隙,使它们失去了营巢栖息地,进而导致种群数量下降和消失。再一种猜测认为,麻雀消失是由于其种群自身消涨规律的影响所致。由于受资料和研究手段的局限,长期以来我国动物学界对这一问题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对麻雀的突然消失没有一个科学的解释。
前不久,四川师范学院副教授郭延蜀通过10多年来对四川麻雀消失现象的观察和深入研究终于“开口说话”,首次揭开了四川麻雀大规模消失之谜。
鸟类是生态环境变化最敏感的指示者,揭示这一发生在当代的动物地理学现象,对于我国生态环境的保护、恢复性建设和监测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尤其是麻雀一波三折的命运,既牵动着老百姓关注的目光,也让动物专家们费解。四川师范学院省重点学科动物学教研室主任郭延蜀教授应用在微机支持下的综合处理和分析空间数据的地理信息系统(GIS)技术、数理统计方法,并结合他10多年来所搜集的野外数据、文献资料,对20世纪后期四川省麻雀地理分布变迁作了深入研究,麻雀在四川的消失之谜终于被破译。
郭延蜀否定了气温升高、失去营巢栖息地和种群自动调节假设学说,他指出:20世纪后期四川省麻雀消失区域与四川省发达、较发达的农业区是完全重叠的。“消失现象”突然发生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这就从时空上提供了证据说明麻雀在四川盆地、周边及川西南山地农耕区消失与农药有关。据农业部门提供的资料来看,70年代以前,四川农村使用的是较单一的中低毒高残留的六六六、DDT等有机氯农药,使用量也较小。从70年代后期开始,农药的主流品种过渡到久效磷、对硫磷、氧化乐果、磷胺等剧毒、高毒有机磷农药,其次为氨基甲酸酯类农药。并且除了杀虫剂外,还增加了各种除草剂。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期,四川各地农村落实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但由于对施用农药缺乏科学的知识,滥施农药已非常普遍。为了提高水稻等农作物的产量,获得较大的经济效益,农民使用农药的剂量和频率都在成倍地增加,每亩田地农药的使用频率由六七十年代的每亩每年不足1次,上升到每亩每年4~5次。麻雀在四川盆地的繁殖期为3月下旬至9月上旬,而这段时间也正是农田用药的高峰期。育雏期的麻雀,喜食昆虫。但由于农田打药,鸟爸鸟妈因捕食中毒昆虫而死,幼鸟因失去父母抚育饥饿而亡。更为可怕的是,麻雀取食沾有微量有机磷农药的杂草种籽后,还会因厌食而亡。正常情况下,秋季麻雀种群中,幼鸟与成鸟的比例约为4∶1,即秋后的麻雀种群组成大多数为当年的幼鸟。而1980年秋季,根据在南充市郊所作的统计显示,当年幼鸟与成鸟的比例仅为0.7∶1。可见1980年下半年麻雀种群数量在盆地内许多地方突然骤减的现象,应该是滥用农药使这些地区的麻雀在该年度繁殖失败、当年幼鸟存活率太低所致。麻雀消失现象最先出现在农业发达的四川盆地、盆周及川西南山地的河谷、平坝地区,然后向经济较落后的区域扩展,并持续至今。而在这些区域里的一些大的公园、学校、机关和地域偏僻的乡村,由于农药使用次数少,量较小,因而还残留着一些麻雀的小种群。川西高原属林、牧区,农药使用量十分有限,在其广大的区域中有很多地区几乎没有任何农药的污染。因此,麻雀在这些地区的居民点周围仍然是优势种,还常常能见到几百只甚至上千只的大群麻雀。由此观之,麻雀在四川的消失,正是由于近20年来四川农耕区普遍滥用有机磷等农药所带来的严重恶果。这一现象在我国农耕区,尤其是水稻产区具有一定普遍性。目前,在我国大面积的水稻产区,麻雀已成为罕见之鸟。
四川麻雀消失之谜表明,滥用农药将摧毁整个生态金字塔,危及人类的身心健康,并阻碍农业生产和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为了人类及其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安全,仅是禁用或新开发几种农药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人们应该有节制的、科学的使用一切农药(包括杀虫剂、杀螨剂、杀鼠剂、杀菌剂、杀线虫剂、除草剂、植物生长调节剂等)。麻雀是与人类共居的鸟类,它们的消失,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警惕和深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