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了多久,成小雅的公司就会被牵连到,只要一被调查,那么,苏俊青的机会就来了。想到这里,罗蕾不由得笑了。再想到萧贤今天急匆匆地离开,那一定是到嘉义去了。
这个时候醒悟过来,的确是太晚了。罗蕾在心里暗暗埋怨萧贤过于多事,这个时候去嘉义有什么用?
苏俊青的目的是踢开小雅,你就是弄清了骗贷事件的真伪,依然无法阻止苏俊青。想到这了,罗蕾决定等萧贤回来,好好开导他一下。
在家里,杨帆同样为这件事而烦恼。早晨跟萧贤谈起小雅的事,下午他就去了外地,自然就是为了小雅的事去忙了。
看来,在自己和小雅之间,萧贤一直在摇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打马虎眼过关了。杨帆本想打电话让萧贤说过明白,但想到他既然已经出去了,让他回来是不可能的,索性就让他在外面把事情办完再说吧。
杨帆越想越生气,想到自己坎坷的情史,原以为和萧贤相爱,就等于找到了一生的寄托,没想到现在依然无法安定。自然,这里面不全是萧贤的错,但至少,说明了他心里并不坚定。想到自己和他在大山里定情,还有那把扔到悬崖下的爱情之锁的钥匙,杨帆觉得要守护自己的爱,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天,萧贤和李副总从宾馆里动身,就只奔孙振海的家。嘉义的大街上,对骗贷这件事似乎都很关注,走在路上,两人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萧贤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公司副总宋德铭的。
说这人有通天的本事,已经成功地脱离了干系,置身事外了。还有的说乾海骗来的钱都已经汇到了国外,难以追回了。这些,倒让两人心情稍有放松,起码,没有牵扯到小雅的公司上面,苏俊青想掀起什么波澜,只怕也不容易。
两人来到嘉义市中心一处高档的寓所,这个住宅区从外表看就是有钱人的居住去,楼层都不高,只有四层楼,而且造型非常别致和精美,在楼层的后面,还有一排别墅造型的房屋,孙振海作为嘉义有名的富豪,就住在这其中的一栋别墅里。
李副总走到物业设置的保安室前,小声地跟物业人员打听着孙振海的情况,而萧贤则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别墅的动静。
好一会,李副总才脸色阴沉地走过来对萧贤说:“保安已经证实了,孙振海已经被关押了,他的家人全都不住这里,别墅已经被查封了。”
萧贤指着一栋贴着封条的别墅说:“大概就是那间了。”
李副总说:“也不知道孙振海的家人都到哪去了。大概我们是白来一趟了。”
萧贤说:“我们去乾海木业公司看看吧。如果公司还在开工,说不定又人会知道一些情况。”
两人坐车来到开发区,一看乾海公司的门还开着,并没有什么人守着不让进。李副总走进去,一看前台还有一名公司的职员坐在那里。
李副总上前说:“我是来谈合同的,请问公司有领导在吗?”
那名职员拿起电话,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就对李副总说:“你进去吧,经理办公室有人接待。”
李副总和萧贤走进经理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人,此人姓周,是孙振海开办公司时的元老,也是他的师弟。周经理一看是李副总,连忙招呼他坐下:“老李,你怎么来了?我们这出大事了。”
李副总介绍了萧贤,然后说:“我就是看新闻,知道你们出事了我才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周经理说:“当初我跟他说这事不能做,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6个多亿呀,那是多少钱?全没啦。”
“怎么会没啦?”李副总说:“老孙跟我说过,是在国外买不动产了,现在就是拍卖,也能捞回来不少呀。”
“什么在国外买不动产,都他妈假的,他交上去的资信证明都是伪造的,不然怎么会抓他?现在就是问他钱到哪去了。可他就是不说,只说在国外买了楼,被骗了。嗨,都是那个姓宋的祸害的。”
李副总说:“怎么到这个时候老孙还不说实话?他不懂外语,怎么能在国外买楼?政府的人应该调查你们的副总裁呀。”
“理是这个理,但现在我们老板是一个人把这事扛了,你让政府怎么说?”
“他为什么一个人扛?”
“为什么?还不是抱了希望。出事前一天,他跟我交底,说这事麻烦了,政府马上要来调查这件事,宋德铭让他先扛下来,大不了坐几年牢,出来后这些钱就不用还了,就是他们自己的了。到时再分钱,只多不少,够下辈子花天酒地了。我们老板这才决定一个人扛下来。”
“你没劝他?”
“劝了,没用。他说现在就是交待也没有用了,钱反正是拿不回来了,还不如赌一把,做个几年牢,宋德铭有关系,到时办个保外就医就能出来了,拿着钱过舒心日子。”
李副总和萧贤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李副总又问:“老孙的家人呢?”
“我送他们到乡下躲起来了。”
李副总点点头,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法子:“那生产呢?还维持着?”
“维持个屁!”周经理说:“所有能查封的都查封了,账户也冻结了,再全面查账,看能收回多少。东西现在都是银行的了,那些原料、已经做好的家具都被封存了。我现在就是看着摊子,对来结账的人进行解释,还要安抚工人。现在,来要账的都到政府登记去了。你也去吧,我们之间的账只能这样了。”
李副总摇头说:“算了,那几个钱也算不了什么。要是拍卖能抵几个钱,就算我们相识一场吧。你们要是能重新开工,到时再说吧。”
周经理感激地说:“还是你仗义,我记着你的话,以后就是我自己开这个家具公司,我也认这个账。”
萧贤这时才找到机会问:“周经理,那个宋德铭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经理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在我们这,只跟老板接触,对我们这些人是见都不见。我大小还是乾海起手的老人,可他一样不看我一眼。我只是听老板说,他老子是我们省省委组织部长的儿子,我还问是真的假的,老板说绝错不了,是副市长介绍认识的。老板还到杭州去他的公司里去过,回来说很气派,晚上吃饭时,还有省里的干部出席。我估计呀,是高干不假。不然,为什么只抓我们老板,不抓他呢?我们这些人是实实在在没有参与这个风投的事,但他姓宋的是主宰呀。不住他,肯定有鬼。”
“那你们这件事是如何弄到这样的结局呢?”
“听说是中央巡视组接到的举报信,”
“巡视组?不是你们嘉义的人举报的?”
“不是。”周经理说:“那天老板跟我说宋德铭接到消息,巡视组在外地接到了举报信,就到嘉义来调查这件事了。”
李副总和萧贤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明白了几分。
两人和周经理告别后,在嘉义的大街上走着。李副总问:“你觉得是苏俊青搞的事看来没错。他和市长的公子很熟,要中央检查组搭上关系,不是什么难事。看来,他真的在采取行动了。不过,我还是不能明白他的手法,他搞乾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让我们替乾海赔钱?这到哪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