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着车,转到了十字路口,过了这个路口,车就不那么多了。毕竟,能住在高档别墅区的人不是很多。她刚转过弯,就看见路边一个人冲着她在打手势,示意她停车。
小雅愣了一下,再一看那人,几乎高兴得要叫了起来,那人正是萧贤。
萧贤一直都盯着小雅来的方向,算计着她也该来了。当红色的保时捷一出现,他就站了起来,走到路边,朝小雅伸出了手。
小雅在路边停下车,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眼睛盯着方向盘,尽量不去看他。
萧贤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小雅问:“要去哪!?”
萧贤说:“往前开吧,这里不让停车。”
小雅说:“那,去我那?”
萧贤摇头:“就在前面吧。”
小雅有些不高兴了:“那我不去。”
萧贤说:“好了,别使小姓子了,我找你有事。”
“有事就不能去我那说?我还有许多事要跟你说。”
萧贤说:“那就说吧,用不着去你那。”
小雅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萧贤叹了一口气:“你先开车吧,不然警察要来了。”
小雅嘟囔了一句:“待会再跟你算账。”然后气呼呼地发动了汽车。
开到了允许停车的地方,小雅停下车,气呼呼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萧贤掏出银行卡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雅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萧贤知道她在明知故问,他扬了扬卡:“为什么还要给我发工资?我不是已经向你辞职了吗?”
小雅哼了一声:“你搞清楚,你是向我写了辞职信,但我没接受呀。”
“你!”萧贤有些冲动,但小雅无畏地看着他:“你忘记了?辞职信我是当你的面撕的,我没接受,就当你出差了吧。”萧贤无奈地摇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雅停了一会说:“你也闹够了,回来吧,公司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是我在做你的事。”
小雅望着萧贤,眼睛已经从幽怨转换成了深情:“回来吧,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我就说你出差了。”
萧贤没说话,而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向街边的花坛走去。
小雅气鼓鼓地跟了出来,跑到他前面拦住他,萧贤说:“你依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想明白。”小雅说:“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需要你来为我安排。如果我知道自己得不到你,我会放手的,在此之前,就保持这种关系。”
萧贤摇头:“你可以奉献,我却不能太自私了。”
“我愿意!”
“我不愿意!”萧贤声音提高了,小雅捏起拳头,在他的胸口上打着:“不许这样跟我说话!”
萧贤伸手抓住她的手,小雅挣扎着,一会儿,小雅撑不住了,哭着伏在他的肩膀上......
萧贤靠在栏杆上,把自己的理由又说了一边,小雅默然地望着远方,似乎根本就无意听他说什么。
等到萧贤不说话了,小雅才说:“你也说够了,还有什么理由吗?”
萧贤说:“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合适。你怎么就认识不到这一点呢?”
“合适不合适以后再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到你结婚时,如果新娘不是我,我不会求你的,你还要怎么样?我现在想跟你在一起,有错吗?”
萧贤说:“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一起只会加剧错误吗?”
“那是你的看法!”小雅说:“我不这样认为。连我父母都不管我,你干嘛管我那么多?除非你是我男朋友!”
“你真是不讲理。”萧贤说:“我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吗?能在你手下干活已经是很幸运了,还奢望当你的男朋友?你太强势了,我可受不了!”
小雅哼了一声:“少来!你还受不了?扬帆就不强势吗?不就是她让你离开的吗?你怎么不反驳她,说我们只是普通的关系呢?”
萧贤说:“我们是普通关系吗?连你的司机都看出来我和你关系不一般,再待下去,公司上下就都知道了,到时你怎么办?”
“你想太多了吧?”小雅说:“我是老板,谁能把我怎么样?”
“是呀!你是老板,一个爱上下属的老板还能有什么威信?到时,会有人笑话你的!”
“笑就让他们笑!”小雅说:“我公司里人多数是在初创时就在一起的,他们不会像你这样小心眼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论着,谁也说服不了谁。一直到萧贤说到不要再往卡里打工资时,小雅说:“你不来是你的事,我没有当你辞职,你愿意不干活拿钱,我也认了。”小雅不想跟他再说下去,抬腿就走。
萧贤一把拉住她:“你怎么这么倔呢?这样做有什么意思?”
“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上班呀!”小雅用力挣脱他的手,往自己的车走去。
萧贤跟在后面,当小雅上车时,萧贤把卡放在了司机台上。
小雅抓起卡就扔了出去:“你不要就捐给慈善机构吧,我还是每个月给你发工资,成全你第一善人的名声。”说完,小雅生气地发动了汽车,开走了。
萧贤捡起卡,望着远去的小车,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雅回到家,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和萧贤见面是意外之喜,不想依然没有结果,这让她很伤心,她越想越气,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最后,干脆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萧贤坐在江滩公园的台阶上,默默地想着心事。和小雅谈崩了,让他开始审视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否对小雅造成了伤害。他掏出银行卡,无意识地看了许久,然后又放回口袋里,他知道小雅说到做到,也不知道这种行为会持续多久,看来,还真要找时间来了断这段情了。
他正想着,扬帆走了过来,她坐在萧贤身边说:“不回家干嘛?”
萧贤说:“心里乱,回家就没发理理思绪了。”
扬帆说:“又怎么了?”
萧贤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扬帆摇着头说:“我就知道这事不是那么好了断的。你打算怎么办?”
萧贤摇摇头:“现在还没想好。”
扬帆伸出手说:“那你把卡给我,我去帮你还给她。当着我的面,她总不会拒绝吧?”
萧贤说:“算了,你就别舔乱了。”
“什么叫添乱?”扬帆说:“当初她能来找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找她?有来有往才不失礼吧。”
萧贤笑了:“我可不想看到两个女人的战争。到时她要跟你说就要和你争,你怎么办?这种事不宜扩大。你就是还给她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一样能给我,这事不是那么好弄干净的。”
扬帆故意叹了口气:“就知道你舍不得!行了,我替你出个主意吧,回去上班。”
萧贤一愣:“回去?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明摆着吗?你要是不回去,这一年下来就是6万多块人民币,你好意思拿?再要拿个几年,你就更下不去了。还是回去上班吧!这样,你、我会心安一点的。再说了,你这样回去,或许她在感情方面会淡一点,到时,我天天去你单位门口等你,也让她知难而退。”
萧贤摇头:“你去等我,你下班到我们单位都几点了?我能等那么久?再说,这种刺激人的事对她没有用。”
“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就这样吧。”萧贤说:“过两天我去找李煜昊或者她妹妹,钱的数目在这,还起来方便。”
扬帆靠在萧贤的肩膀上:“嗨,我们俩总是遇到麻烦,要是以前我知道会这么麻烦,肯定一咬牙离开你。”
萧贤伸手搂住扬帆的腰:“那我也会跟着你!”
扬帆娇嗔地笑了:“又在哄我。”
萧贤说:“真的,爱情要追才有意义。”
扬帆想到过去萧贤追自己的情景,不禁悠悠神往:“还是那时好!虽然有些不安,但只是愧疚,不像现在,看不到未来......”
“怎么看不到未来了?”萧贤说:“虽然我不是什么圣人,但自从我们之间确定了关系,我就一直在努力经营我们的未来。”
扬帆说:“我相信!只是你能闯过险滩,温柔乡你能闯过去吗?我和小雅打过交道,你要真正和她了断,只怕要做一件对不起她的事才行,你做得出来吗?”
萧贤说:“我哪有那个实力?就像以前公司里的那位副总裁苏俊青,为了追求她而窃取她的邮件,出卖公司机密,但他还留有后手,能在最危急的时候扳回来。我可不行!真要做,只能去向小报记者泄露隐私了。”
两人都笑了起来,萧贤突然想起什么来:“我还忘了告诉她那个苏俊青现在在上海的事了。”
扬帆说:“是吗?他在上海干嘛?躲着?”
萧贤说:“不知道,应该不会躲着。据说是在做期货生意,名气还很大,叫什么‘金手指’,以后再跟小雅说吧。”
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地聊着。
第二天,萧贤和扬帆一起开着车,萧贤去店铺开业,扬帆去学校,开始为开学做准备工作。一个假期没有见面,扬帆在办公室里和同事聊着暑假去哪了的境遇。
正说着,副院长走了进来,对扬帆说:“扬帆,你到院长办公室去一下,院长找你。”
扬帆一愣:“院长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好事了!”副院长笑着说:“快跟我走吧。”
扬帆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跟着副院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