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逼她。”赵光义对着李煜大喝，青筋暴凸。
李煜对赵光义的大喝听而不闻，只看着周薇问道：“薇薇，我是来汴京寻你的。母后已经不再介怀和尚的荒谬之谈。跟我回家吧，薇薇，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泪水已经迷蒙了周薇的双眼，她在动摇。可是她感觉到赵光义拥着她的手臂暗暗加重了力道。
他在害怕，害怕失去她。虽然他面上沉着。
“薇薇，你说过你爱永远鲜活的碧色。”李煜放柔了语气，像在叙述一件事情般轻缓，“你看，我给你寻到了，寻到了这种颜色。”
瑞德从包裹里拿出一件碧色高胸束腰裙递给李煜。李煜展开捧在了手里。金丝线描边，暗绿色碎花，衬得主绿色鲜亮无比，像澄在水里的一块碧玉。
这真的是鲜活的碧色，像永不枯萎的枝叶，生机勃勃。
周薇捂了嘴，讶然的看着在李煜手中摊开的衣裙。
“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天水碧，薇薇，你可喜欢。”李煜淡笑而问。
周薇说不出话来，呼吸沉重，喉咙哽咽。
赵光义拥着她的手在发抖。
“那天我在柔仪殿里寻得你一件碧衣，有些污渍。我为你洗尽了它，悬晾在杆上，夜里忘了收取。次日清晨，沾上晨露的碧衣颜色分外鲜明。我想，这不正是你想要的颜色吗？于是，每日清晨收集露珠，为你蒸染娟皂，制裁成衣。薇薇，你可喜欢？”
“从嘉……”周薇终于颤颤出声。
“薇薇，来穿上我亲自为你做的衣裳。”李煜浅浅的笑，有着万般温柔，“跟我回家。”
家！她周薇在南唐，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还有家吗？可是李煜一个家字，直戳在她心里最渴求的希望上。
她感到无比的温暖。
周薇像着了魔般走向李煜，手臂却被赵光义拉住。
她苍惶的看向他。就在这一失神的瞬间，她忘了他的存在。
“薇薇，你要做什么？”赵光义低低的问。
“我……”周薇迟疑一下，再缓缓的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赵光义拉起她的胳膊吼着，“薇薇，你不能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