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草冲出来的时候,老天爷要下雨了,阴云密布,响雷一个接一个,闪电很响地划破了天空,周围的树木被狂风吹得“喀嚓喀嚓”地飞舞。顷刻之间,倾盆大雨就落了下来,“哗啦啦”的雨水声,铺天盖地的从了天空中倾泻下来。
楚小草冲到凉亭的时候,已被淋了个落汤鸡。
三月的天,乍暖还寒,楚小草躲在凉亭里,全身已湿透,她缩作了一团,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寒战。看来与楚小草过不去的,不单单是这里的人,还有这里的天气。
楚小草回家后,当晚便发了高烧。
大概烧得厉害,楚小草头晕目眩,额头滚烫,就像烫热了的烫斗那样,不但浑身感到疼痛,甚至烧到意识模糊,呼吸急促,还不时的发生一阵阵的抽搐。楚小草迷迷糊糊地躺了在床上,还说了胡话,楚小草也不知道自己嚷嚷了些什么。不知道躺了多久,楚小草忽然的就涌起了一种极度的倦息感,仿佛潮水,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然后,楚小草看到了自己的灵魂,从了她的身体里游了出来,飘忽到虚空的高处,在无尽的空间滑行。正在惶恐不安间,楚小草的眼前,闪过一阵刺眼又迷离的白光。白光过后,楚小草感觉到她的灵魂,回到了现代,二十一世纪。灵魂飘荡到一间医院里,穿插过一个又一个穿着白衣马褂的医生和护士。
冷不防的,楚小草就看到了她自己。
准确地说,楚小草看到了她自己的肉身。
她的肉身很安静地躺在了医院里,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不见,是被剃了光头却又长得寸来长的短发,她的额头,略略的青肿,那是跌伤的痕迹,而她嘴里则插着呼吸器,身子插着管子。最令楚小草恐惧的是,她的左边的身子,被烧伤了,缠着厚厚的沙布,四周围都是浓浓的药水味道。
对面玻璃里,站着一脸忧伤的老爸,还有老爸的未婚妻——老爸的未婚妻,是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女子,面目姣好,温柔大方,是小学老师,据说曾有过一次婚姻,因为丈夫出轨,才分手,没有自己的孩子。楚小草见过她,老爸曾带她回家介绍给楚小草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