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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玉溪 一山春色知与谁同

许多人不一定熟悉这个地方,不过只要提到红塔山、阿诗玛,或许有一些人会说,哦,是玉溪呀。

玉溪是一个安静的城市,走在街上,不会有人乱扔东西,那街干净得让人不忍踏足。小小的城市,正如它的名字,清透如玉,宛如一个冰肌玉骨的小人儿立在跟前,浅笑盈盈。玉溪的小吃里也有一些这样清爽的名字,冰稀饭、凉米线,想来真是名副其实的清净小地。

哀牢山自然保护区在玉溪新平县和景东、楚雄等五县交界处,这里是曾经的茶马古道的必经路,是植物的王国。水流自高处落下,峭壁之上有如白色的水龙,落下的瞬间又好似没了声响,其实人们在看景的时候,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到那些瀑布是怎样洋洋洒洒落入它脚下的深潭,它从一个源头落入到家园,又或许成为另一个瀑布的源头驻足在这里,仰望那些自半空中飞奔而下的精灵,心绪翻飞,那崖上的水流或安静,或喧哗,一路小跑着,韵律整齐,只为那动情地一跃。

从云南思茅出发途经大理、丽江,最后到西藏的这条国内茶马古道部分,在历史上一直都没有提到玉溪,玉溪人曾经一度很沮丧,遗憾。这条真正的茶马古道就掩在新平县嘎洒镇到镇沅的这段谷地里,马帮就是沿着这里的石板向下,一直到谷底的小溪旁,然后顺着溪水前行,这才能听到溪流的声音,似从地底下传出来。树林生得密,石板路在林间忽隐忽现,小道上除了徒步旅游的,再没有别的其他人,炼铁窑、驻马店、“马踏石穿”在前面的路上。

元江县东南哀牢山里有个地方叫那诺,那儿的梯田极美。清晨,薄雾初起,山峦静谧,高低起伏的梯田,缥缈在漫山遍野的雾气里,置身其中,不知是真还是幻,阳光乍出的那一瞬,有一种舞台的序幕被突然拉开的感觉,仿佛有一场盛大的歌舞即将上演。曾经还是在心里描画的样子,就要出现在眼前,所有的期待都积聚在这一刻迸发。太阳虽然露出了小脸,梯田还兀自梦着,它大概也在聚集力量吧,为了这一次穿越人海,跋山涉水的遇见,即便是等待再多些时间也没关系。

若只是看山景,也就罢了,那是谁的手笔,把花边绣上了山梁。像一个个叠放在一起的镜子,照着蓝天白云,又像是折叠在一起的毛毯,从山顶到山脚,从山脚到山顶,为哈尼族人世世代代所修。在那重叠起伏的梯田里,还能看到白墙粉瓦的村落,村庄上空又见温暖而熟悉的袅袅炊烟,此是人间胜似仙境。春天,庄稼还未种下,层层梯田状如银带,夏天绿海翻波,秋色里金毯耀目,冬日里有如万丈云海掩盖下的幻城。

当然,玉溪还有一个去处不能不去,那就是被称为“琉璃万顷”的抚仙湖,这是个需要多花些时间逗留的地方,传说是这样的,很久以前,有两位神仙云游至此,被美丽的湖景所吸引,相抚呆看,立化为石,因而此湖得名“抚仙湖”。据说,抚仙湖水量12倍于滇池,6倍于洱海。抚仙湖有鱼中四绝,不可不看,不可不吃。抚仙湖像一个葫芦,是不是云游的铁拐李醉酒掉落在此的呢?总之,是神仙的所在,铁拐李来此小住也不是没有可能。抚仙湖在十月才进秋,九月去抚仙湖游泳正当时候。找个湖边的房子住下,看日出,晒脚丫子,即便是懒懒地依在床上,也是美的。远远地看它,蓝得发绿的湖水似乎和天齐平,水面因风起浪,有如云海游走,走得近了看湖水,发现湖水原是清澈的,可以看见水里的鹅卵石还有摇摆的水草。风车、乡村孩童、稻田、荷塘,油菜花,一个个意象走入文人的诗中,字里行间,走入千丝万缕的心扉。

每座城市,大城也好,小镇也罢,都有它的个性。好比是苏州园林、杭州西湖,那么玉溪可以说是音乐,那山,那湖,那林间小道,那村庄山寨,不也是自然界中里流淌着的音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