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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兽人士兵毫不客气地将武器对准了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兽人士兵说的都是费诺斯通用语,原本设想里认为难以沟通的问题看样子似乎很容易就可以得到解决。
圣堂法师走上前去,掀开了兜帽,露出银色的头发和面容。“我们是星灵,请通知你们的萨满。”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星灵?兽人士兵疑惑地互相望了一眼,凸出嘴角两枚巨大的獠牙格外狰狞,“没有听说过。不管你们是不是附近别的种族,总之我们这里历来不欢迎外来人,请你们离开!”
圣堂法师又说了几句,却仍旧被他们手持着武器阻挡在外面。
失去了耐心的他丝毫没有顾忌自己高贵的形象,有如街头的泼妇般高声骂着,“该死的,你们这些奴隶,认清楚了,我们是你们这些低劣种族的主人!肮脏的兽人!”
兽人士兵怒吼起来,奴隶这个词语无疑揭开了他们最不愿提及的伤疤。
不过其中一名兽人却忽然开口制止了同伴的狂暴,“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救世主的恶魔。”他狰狞的脸上露出讥笑的神色,与兽瞳仿若的眼睛里透着愤怒的红光。“尽管萨满大人还遵循着与你们的奴役,但是别再以为你们还能如此奴役我们。”
“欧克,你还和他们说什么?杀了他们!”一名兽人士兵大声喊道。
“没错,既然你们送上门来,那么就让我好好尝尝你们这些星灵血肉的味道吧!”
兽人欧克高举着硕大的斧头,“为了死去的无数族人兄弟,杀了他们!”
“杀!”
他们发出战斗的咆哮,一往无前的气势有如席卷而来的滚滚潮水般势不可挡。
赛维尔站在后面看着这场闹剧。“别去。”他拉住了想要上前帮忙的黛西,对她说道,“让他自己去解决。这是他自己惹出来的麻烦。”
娜塔莉瞥了他一眼,也停止了吟唱咒语的音节。
兽人族有着健壮有力的身躯,他们奔跑的速度甚至与赛维尔在比尔斯行星上见识过的最可怕的猎食动物维刃不相上下。几乎仅仅是数个呼吸的时间,就跨越了和圣堂法师之间十米左右的距离,幽能水晶打磨出的斧刃闪烁着五色的光辉。
“哈,就只是这种程度吗?”圣堂法师斜着眼,摆出高高在上的架势,“你们兽人不过就是被遗弃的劣等种族罢了,怎么配与我们相提并论。好好瞧着吧,地狱在等着你们。”
圣堂法师的手里汇聚着澎湃的魔能,凝聚狂暴的能量似乎随时都会失控般地在他手里收缩。他的头发,他的长发都因为这股疯狂汹涌的能量无风自动,呼啦作响。
“你们这些可怜的爬虫,满脑子都是肌肉的苦力,先好好品尝一下魔法的滋味吧!”他状若癫狂地叫喊着,右手结出的手势骤然停止,他的口里吟唱起最关键的咒文字节。
“光耀之轮!”
他用古老的魔法语言作为咒文的结束语。
无法抵御的魔能从他高举的掌心里散发,无形的魔能在短短的间隙形成了一颗小型太阳,有如实质般地漂浮在他的头顶,数道直有手臂粗细的灼热射线从太阳上射了出来。以光的速度穿透了兽人强健的肉体,刹那间的高温几乎蒸发了身体内部脆弱的内脏。
“不过就是这样罢了。”圣堂法师轻蔑地看着故意让他存活下来的兽人欧克,“现在知道你和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吧,奴隶。”
欧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久前还在和他一起谈笑的伙伴竟然在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地的尸体。恐怖的伤口甚至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他们不甘地瞪大着眼睛,惊恐的表情停留在他们的脸上。
“不!”欧克大叫着,他的瞳孔因为怒火和伤心红得刺眼,“你们这些没有怜悯之心的恶魔……”他紧紧地盯着圣堂法师,“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必将在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中死亡!”
圣堂法师托举着一枚召唤出的火球。“是吗?我等着呢。”他讥笑着,“既然遗言交待完毕,那么就和你那些肮脏的族人一起去死吧!”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欧克站直了身体,双手高举着巨斧。锐利的刀锋反射着剔骨的寒意。他的身子微弓,紧绷的肌肉展露出无可匹敌的力量,仿佛早已经消散的战神般凛然而不可侵犯。
“去死吧!”
欧克大喝一声,高高跃起。凝聚全身力量与武技斩出的这一击有如电光一般,迅捷凌厉。实在令人无法相信这样的攻势会是一名以粗鲁著称的兽人所挥出的可怕攻击。
即使是圣堂法师也不敢再狂妄的企图硬抗。
他散去了手里的火球,后撤了一步。他身上的法师长袍浮现出玄奥的魔法符号,一面能量盾瞬间被激活,横亘在了欧克的攻击路线上。
轰——
能量盾瞬间破碎。
欧克双手的虎口也同样崩裂,绿色的血液从他的伤口洒落。然而他却呲着獠牙,发出愤怒的吼声,巨斧撕破了空间,没有丝毫停留地加速斩下。
力克再也无法看下去,他伸出手,漆黑深沉的能量波动毫无预兆地出现,有如深藏在黑暗里的影子,悄然地钻进了欧克的脑袋。
无法抑制的巨大疼痛袭击了欧克的灵魂。就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抓扯撕碎他的身体,然后企图将他吞咽到肚子里的可怕感觉让他放弃了攻击、他的嘴里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惨叫,无能为力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力克是灵魂祭司。”黛西畏惧地说着,“他们善于玩弄他人的灵魂。”
赛维尔忽然明白,“难怪你们都如此害怕他,服从他的命令。”
“你不明白他们的可怕。”娜塔莉接着说道,她的话里透着不安,“他们是最高议会的执政官们最信任和最受宠爱的工具,一切的秘密在他们的手里都不存在。他们残忍的手段和法术即使是恶魔也会感到害怕和恐怖。”
赛维尔没有说话。
他感觉到自己似乎也犯了轻敌的大忌。就凭着力克方才隐蔽的法术,他就没有了在一对一的正面战斗可以轻松取胜的把握。但是啊……谁说战斗就一定得是光明正大的了?在你死我活的战斗里,唯有不择手段,才是活下去的最大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