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看都没看那些茶点,也没跟梦瑶过多客气,只是道:“我来,是有些东西想交给公主。”
“何物?”
胡夫人把一包东西丢在桌子上:“这是我那死鬼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把这东西交给公主。”
梦瑶看看包裹,没有马上打开:“夫人为何现在才送来给我?”
“因为,我一直在生公主的气,就想着,偏偏不帮他转送,看他能怎样!可是,那死鬼天天晚上来找我,说他死得冤,要我一定帮他伸冤。我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京城里举目无亲,如何能帮他伸冤呢?想来想去,就只有公主能帮他伸冤了,所以,就把东西给公主带来,请公主看在我那死鬼丈夫生前帮您做了不少事的份儿上,帮帮他,让他不要再来跟我哭诉了。”
梦瑶微微蹙眉,一只手放在包裹上:“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死鬼从来不让我看他的这包东西,我答应他不看的。”
“那夫人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因为……因为我那死鬼丈夫总是对公主念念不忘,对你,比对我和儿子还好,我当然生气了!”
梦瑶笑了:“夫人大概有些误会了,其实,我跟胡大哥之间,就像兄妹,不,更像兄弟,过命的兄弟,他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的命。至于其它,就没有了。他常在我面前提到夫人,说夫人最会持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一个人全做了,他每次回家就是享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夫人是天下最好的媳妇。”
胡夫人愣了一下:“公主说的,是真的?”
梦瑶认真地点头。
“那……外面传言公主跟我死鬼丈夫……”
“外面的传言多得是,可如果件件是真的,我和胡大哥恐怕不知道被大王砍了多少回脑袋了。夫人又何需多虑?”
胡夫人若有所悟地点头:“是啊,公主放着大王那么好的男人不要,跟我那个不争气的死鬼在一起算怎么回事?除非我这么傻的女人才肯要他!”
“那夫人现在宽心了吧?”
“嗯,跟公主把话说来了,我就安心了!公主快看看我那死鬼丈夫给你留了些什么东西。”
梦瑶打开包裹,发现是一卷册子,里面用一些数字和符号记载着一些东西,旁人看不懂,但她却看得懂,这是当年跟胡亥一起管理军械制造时,她教给胡亥的一种速记方法,用不同的符号和数字,表示不同的人、物件、时间、地点等,而且只有懂得这些符号数字的人才看得懂意思,旁人看起来都是一团雾水的。胡亥一直用这方法记录他们小金库的收入。
但是胡亥掉到王宫做守门卫后,他们就把账本全部销毁了,这个册子,显然记载的不是账目。梦瑶仔细看了几眼,发现是一本记录宫嫔出入皇宫的册子,有详细的人、时间,还有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在那卷册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