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算罢休。”
嬴政立刻道：“元曼现在要堆雪人吗？父王陪你堆！”
“真的！”元曼兴奋起来：“可是天都黑了。”
“没关系，来人，掌灯！把庭院照亮！”
梦瑶站在廊下看着父女二人开心地堆起一个大雪人。自从上次被太后灌药，落下病根，冰凉的东西一点都不敢碰，碰了就彻骨的冰冷，不然，她一定会跟他们一起堆这个雪人。
堆好雪人，元曼冒了一头汗，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父王，你小的时候你的父王也陪你一起堆雪人吗？”
嬴政的脸上僵了一下：“父王小时候和母后一起在赵国为人质，吃不饱，穿不暖，到了冬天，屋子里跟冰窖似的，哪有闲情逸致堆雪人？”
“哦，那父王跟祖母一块吃了那么多苦，感情一定很深吧？”
“怎么问这个？”嬴政微笑。
“因为元曼看到祖母每天都在想念父王，每天都要絮絮叨叨问元曼父王今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心情好不好。”
嬴政不语。
“祖母想父王想得都生病了，每天要吃很多药，还不见好。今天早上还在咳嗽呢。”
“母后病了？”
“父王，要不，元曼陪你一起去看望祖母吧，祖母见到父王，一高兴，病就会好了。”
嬴政犹豫片刻，轻轻点了一下头。
梦瑶微笑：“大王跟公主去吧，我就不去了，免得太后看见我不高兴，病又重了。”
*
梦瑶回到鸣玉殿，衣不解带，只是歪在榻上稍稍打了个盹。她知道，用不了太久，后宫就会乱成一锅粥。
果然，没多久，就见秦王身边的内侍匆匆赶来，对梦瑶道：“不好了，公主，出大事了！大王叫您赶紧过去陪着长公主。”
“出什么大事了？”
内侍面有难色，看看屋里除了素婵没旁人，便道：“反正这事儿公主早晚会知道，大王和长公主去向太后请安，却正好撞见太后再给那个人做超度！”
“那个人？哪个人？”
“还能有谁？长信侯嫪毐呗！不说了，公主快点去吧，长公主吓得哭个不停，受了惊吓！”
*
梦瑶赶到太后寝宫的时候，这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地上躺着个身首异处的巫师，祭品洒了一地，白雪与鲜血凝结在一起，格外肮脏凌乱。
元曼在哇哇地哭，谁也哄不住，阶下跪满了太后宫中的人。
梦瑶赶紧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把元曼搂在怀中，心中不禁愧疚，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利用纯真的元曼去对付她的祖母，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可怕这么没底线？
寝殿的大门紧闭，不知道嬴政母子在里面说些什么，但梦瑶相信，这一次，赵姬输了，输得很惨。
元曼在她怀中渐渐止住了哭声，只剩下抽泣。
她得了空暇仔细看这空前惨烈的现场。
雪地上的污血和尸首让她很不舒服，只是目前还没人敢去收拾。她把目光移向供桌，只见上面摆了个白色的瓷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