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婵赶紧捡起来，举过头顶奉还：“韩娘娘，您的扇子。”
韩美人愣了一下，接过扇子，努力想掩饰心中的不安，她屏退左右，小声问：“妹妹，你说，大王这次会不会起兵伐韩？”
“啊？”梦瑶的心很乱，一时没回过神来。
“大王灭韩之心早有，客卿李斯又多次进言让大王灭韩以恐他国。如今韩王新薨，举国哀思，正是起兵伐韩的好机会，大王又一大早召见李斯，会不会是……”韩美人越说越害怕，一脸惊恐地看着梦瑶。
梦瑶回过神来，勉强一笑：“嘤咛姐姐不必担心，眼下，大王还不会伐韩。”
“真的？”
梦瑶点点头。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请妹妹想方设法一定要向大王进言，千万要保住我韩国的平安啊！”
梦瑶看着焦急不安的韩美人，忽然问了一句：“倘若此刻韩王起兵伐秦，姐姐也会这样担心吗？”
韩美人愣了一下：“妹妹此话何意？”
梦瑶笑笑：“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韩美人想了想，道：“以韩国现在的力量，怎么可能会起兵伐秦呢？秦国兵精将广，财力丰厚，韩王伐秦，无异于以卵击石。”
“那如果韩国联合魏国、楚国一起伐秦呢？”
“这……妹妹今天是怎么了？竟问些古怪的问题，这些都是男人们的话题，我们女人操这个心干嘛？”
梦瑶一笑：“姐姐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六国来伐秦，姐姐会为秦王担忧吗？”
韩美人看着梦瑶，停了好一会儿，反问：“那妹妹呢？你会为大王担忧吗？”
*
回咸阳的路上，梦瑶与嬴政同乘。
她斜倚在嬴政怀中假寐。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竹简审阅奏章。
今日不同往日，看奏章的时候，他竟然走神了，不知怎的，耳边总是想起她让人断魂的娇吟声，想起占有她时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她不像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不是故意装出一副销魂蚀骨的模样来讨自己欢心，就是噤若寒蝉小心翼翼伺候。
她不畏惧自己，却又好像很怕；她不爱自己，却又好像很在乎自己。
这个女人就像一团迷雾，等着他来破解。
和她在一起，很有趣。
他忽然起意，又想逗逗她：“寡人要伐韩，阿房没什么话要说吗？”
她睁开眼眸，顿了一下，又闭上，不语。
“阿房在为韩国好灭亡而难过吗？”
她淡淡道：“之后的几千年里，韩、赵、魏、楚、齐、燕、秦，成了一个很大的国家，我来自那个很大的国，我为什么要难过？”
“这么说，阿房是赞成寡人伐韩了？”
“女人天生就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尤为过。”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顺着那柔和的线条滑落在她的锁骨上：“阿房既知天命，那寡人这次伐韩是胜是负？”
“大王今年不会伐韩。”
他的指尖停下，车辇中的空气顿时阴冷下来。
梦瑶感觉到了不祥，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