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晔顿了一顿，继续道：“芸萝，如果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你是想回黎国还是留在这里？”
“陛下，我不想听这些！”她第一反应就是想逃避，似乎不去听不去想，就真的永远不会发生一样。
可是他不能让她逃避了，因为这已经是摆到了面前的问题，他没有多少日子了，他心如明镜一般。
“芸萝，先不要难过，回答我好吗？”
“当然是留下！”她都不用多思考一秒，“陛下，我是黎国出嫁的女儿，嫁到了弢国，嫁给了你，我生是弢国的人，死是弢国的鬼。难道陛下现在是想要赶我走吗？”
“不是的，芸萝，我没想赶你走！”他一时就有些激动了，惹得自己立刻咳嗽起来。
她忙慌乱地为他顺着气，自己先急红了眼：“陛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气你。”她多么怕他再次咳出一口血来。
他咳了一小会就停了下来，看到她眼泪汪汪的，忙安慰她：“芸萝，我没事，不会吐血了，你放心！不会了。”
他也是难得看到她在他面前这么慌张的，居然无比的可爱，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她一个正常人的温度：“好，留下来，我会给你一个最尊贵的地位。”
“不用了，陛下！”她的前半生也算是享尽了荣华富贵，从公主到皇后，她不曾吃过一点苦头。最尊贵的地位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一点也不奢望。人生平顺的人连欲望都是单纯的，“我想我该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不知不觉，就说到了这么悲伤的话题，她的心又沉了下去，连他自己也这么说，她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芸萝！不是青灯古佛，那样太埋没你了。”他怎么会给她选一条那样的路，她这样聪慧仁厚的女子，注定是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