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芸萝没有想到的，他深更半夜地过来就是为了向她讨点事情做做。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当初在楚胜关，番衍已经流露出了对番炀的诸多不满，甚至于还有谋反的心思。
要不是清兴城突发变故，付丞相突然找到了番炀与石青黛谋杀先皇的罪证，恐怕现在的情况远不会这么平静无波。
现在番衍要求做主审，说他完全没有一点私心芸萝是不会相信的。那她到底是该答应他还是不答应呢？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还请陛下务必答应我的请求！”她略有些迟疑的口气，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再次恳求起来。
“将军，那你可以做到大公无私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惹得番衍怪异地看着她回道：“陛下，不论我怎么审，番炀与石青黛都是只有一条死路可走。谋害皇帝，是诛九族的大罪，伦理，我也该一并下了狱去。幸而皇恩浩荡，免了我的罪。只是番炀与石青黛是不可能会有活路走的。如今要审他们，也只是需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至于是谁审，都不会改变那个结果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向我求这个人情呢？”芸萝也奇怪，既然他憎恶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会死，那他还有必要非要亲口宣读判决书吗？他就真的有这么恨番炀！说实话，连芸萝自己都没有多恨他。
番衍喝着茶，让自己尽可能的平静：“因为我想亲口问问他们，为什么要害死我的母亲！”
“你的……”芸萝一时间接不下去话，原来她质疑的是一个想为母亲讨回公道的儿子，知道了这一点，让她如何还能说出不字？
“也不知道与陛下说这些是否妥当！”他的眼神哀伤而隐忍，似乎急需要一个听众来好好听听他诉说心中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