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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蓝天惊魂唱悲歌:人类“登天”中的牺牲与灾难

1.科马洛夫:航天第一个死难英雄

1967年,正是前苏联十月革命胜利50周年,政府准备以航天成就予以庆祝。在一番技术改进后,为了在登月飞行上赶上美国,前苏联匆匆开始了载人登月飞行试验。前苏联的登月计划与美国不同,它开始先发射两艘飞船在轨道上会合并对接,通过太空行走,实现宇航员的互换。而美国则是通过一次发射就把指挥舱和登月舱同时送入太空,进入月球轨道,用登月舱在月球着陆,返回时将登月舱抛弃,用指挥舱返回地球。

1967年4月,前苏联开始了用载人的“联盟——1”号和“联盟——2”号进行太空对接试验,并决定让宇航员科马洛夫操作实施。

1967年4月23日莫斯科时间凌晨3时35分,科马洛夫坐进了“联盟——1”号宇宙飞船。发射一切顺利,科马洛夫准时升空。当时,发射现场一片欢呼声。卡马宁在地面控制中心值第一班,虽然飞船顺利上天,他还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联盟——1”号绕地球飞行到第二圈时飞船上就出现了故障。科马洛夫报告说,飞行中他感觉良好,一些参数正常,但左边的太阳能电池翼没有打开。飞船工作的总电流仅14安培,是正常值的一半。无线电短波发射机没有工作,但超短波发射机工作正常。科马洛夫把飞船的左边朝向太阳,企图打开太阳能电池翼,但是没有成功。第三圈时,通话的内容与前次相同,宇航员试图使飞船恢复正常的努力又一次遭到了失败。飞行到第五圈时,飞船上的故障进一步加剧,科马洛夫试着用飞船上的助推器使飞船稳定,也没有成功。飞行到第六圈,第二批值班人员已来到控制中心。但第一批值班人员没有一个离开飞行控制中心。

飞行到第十圈时,科马洛夫通过无线电告诉地面指挥中心,他想睡一会儿觉。在这期间,莫斯科宇宙飞船发射指挥中心的工程师们,进行了一场激烈的争论:“联盟-1”号的飞行下一步应该如何继续进行。卡马宁将军的意见是:推迟“联盟-2”号的发射,当“联盟-1”号飞船飞行到十六圈时,令其返回地面。争论的结果,没有按卡马宁将军的意见办,而是决定:当“联盟-1”号飞行到第十三圈时恢复与科马洛夫的联系,再根据飞船上的状况作出最后决定。

飞船飞行到十三圈时,控制中心恢复了与科马洛夫的无线电联系。可是消息仍然不妙,飞船不能定位,科马洛夫试图用助推器稳定飞船的努力再次遭到失败。

这一坏消息中止了一切争论。“联盟-2”号的发射必须中止,应当将全部精力倾注于“联盟-1”号的返回。剩下的问题是如何实现对飞船的姿态控制和安全着陆。

科马洛夫又一次接到命令,在十九圈时,用手控调整姿态返回地面,在哈萨克的奥尔斯克地区着陆。当时飞船仍处在地球的阴影处,科马洛夫利用“联盟”号上的陀螺,控制飞船的平衡。飞船飞出地球的阴影时,地平线出现了,科马洛夫利用手动操纵修正了飞船的位置。

科马洛夫向地面报告,他已执行了这一困难的返回程序,返回发动机已经点火,飞船正脱离飞行轨道。据说,柯西金总理与科马洛夫通话时告诉他:他的国家为他而骄傲,并将永远怀念他。此时已听不到他的回答。

卡马宁将军和他的同事立即登上“伊尔——18”飞机,飞往科马洛夫的返回着陆点。在飞机飞行途中接到报告说,飞船的回收降落伞已经打开,科马洛夫已在奥尔斯克以东65公里处着陆。听到这一消息,机上的乘员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科马洛夫显然已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即用手动操纵已有故障的飞船安全返回地面。不幸的是,现实并非如此。当伊尔飞机降落后,卡马宁将军收到了回收搜索组成员的报告:“联盟-1”号飞船已在当地时间早晨6点24分着陆。飞船着陆后还在燃烧,但在现场没有发现宇航员,搜寻人员正在这一地区寻找。

可怕的灾难已经发生,结果不容乐观。但卡马宁将军仍怀着科马洛夫或许幸免于难的希望,而且此时突然从电话里传来消息,说受伤的宇航员正在离着陆点5公里的卡拉布塔克地区的医院里。后被证实,这只不过是一个令人宽慰的善意猜测和传闻。

卡马宁将军调用一架直升机直抵飞船着陆的地点。在出事现场,聚集了许多当地居民。卡马宁看了现场,深知科马洛夫已经不可能生还。据当时的居民介绍,他们目睹宇宙飞船猛烈地冲向地面,降落伞没有打开,着地时听到几声猛烈的爆炸声。与地面的撞击使座舱破裂,减速火箭爆炸,密封舱起火。当回收队伍到达现场时,他们发现的全部东西就是烧焦的金属,座舱顶部的边框是他们能辨认出的惟一部件。回收部队的士兵们用四周的土来熄灭火焰,人们为扑灭大火在燃烧的飞船上压了厚厚的一层土。后来,在飞船的残骸中挖掘了一个小时,才找到宇航员的尸体。

4月24日,国家航天委员会的成员赶到现场。到达过现场的还有尤里·加加林、科马洛夫的挚友及“联盟-1”号飞船的后备宇航员,他们从残骸中移走科马洛夫烧焦的遗物。至于“联盟-1”号灾难性事故的原因,于事故发生多年后的1989年才被披露出来。官方正式承认:“联盟-1”号被迫提前返回地球,并导致放弃“联盟-2”号任务。科马洛夫的死亡是由于存在设计缺陷和计划安排过分仓促而引起的。原来,按规定,宇航员将进行软着陆,即使用降落伞实施普通飞机式的伞降。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宇宙——1”号飞船座舱在重返大气层时发生了自旋,出现了一些故障,科马洛夫不得不采取应急措施,故意让座舱有控制地滚动,但这样就使座舱再入大气层时过载超出正常设计值一倍多,达到8~10个重力加速度。科马洛夫一时眩晕,无力控制座舱的自旋。而载有宇航员的回收舱与飞船分离后,回收舱的两副降落伞自动打开时,发生了致命的故障。主伞被拉出后没有张开,像一根飘带拖在飞船的后面。由于座舱旋转,使吊索缠绕在一起,降落伞失去减速作用,座舱直向地面撞去。由于回收舱的巨大重量,加上其向地面150公里/小时的高速,回收舱被撞毁于地面。结果科马洛夫在大火中死亡,成为世界宇航史上第一位在航天飞行中牺牲的宇航员。

2.“挑战者”:人类历史上最惨的灾难

1986年1月28日上午,佛罗里达州卡纳维拉尔角肯尼迪航天中心上空阳光灿烂,万里无云,这是一个少有的寒冷天气,温度已降到了零下4摄氏度,发射架上挂满了晶莹的冰柱;严寒对于航天飞机的发射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但是经工程人员反复检查,认为一切就绪,可以发射。

此刻,“挑战者”号昂首挺立在发射台上。“挑战者”号的外形的确不敢恭维,它犹如一幅顽童画的图画:矮胖的身躯,短粗的机翼,黑白相间的外壳……与黄褐色的笨重的外挂燃料箱和那排固体火箭助推器相比,“挑战者”号显得又矮又小、十分滑稽。执行这次飞行任务的7名宇航员当中,有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平民宇航员,也是第一位太空女教师麦考利夫,她准备在这次太空飞行中为学生讲授“太空课”,自然是特别兴奋和激动,为参加今天的飞行,她接受了120个小时的宇航训练。她正和她的战友们——另外6名宇航员微笑着向兴高采烈的人们挥手告别,愉快地踏上了飞机舷梯,钻入密封舱。

“挑战者”号决定进入最后9分钟的发射程序。当倒数计时到1时,航天飞机各系统都未发现异常。点火之前45秒钟,6根口径均为2.1米的水管开始向发射架底座喷水,以便减弱发射时3台主发动机的巨大噪音,防止声能破坏航天飞机的底部。

肯尼迪发射中心电视实况转播解说员哈里斯一面倒数计时,一面穿插着宣布“挑战者”号一切准备工作正常。航天飞机上的主计算机不断接收机上两千多个传感器的数据,一旦发现故障,它们就会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将整个航天飞机系统关闭,就像1984年1月“发现”号航天飞机发射时那样。当时,这架航天飞机在即将升空之前仅4秒钟,电子计算机发现一台主发动机运转异常,立即掐断点火引信,停止发射。

但是“挑战者”号这次发射前没有出现异常现象。

此时此刻,是美国东部时间上午11时38分,还有更多的人兴奋不已地守坐在电视机旁。倒计时已经开始。“10、9、8、7、6……主发动机启动!”

“4、3、2、1,点火!”

“挑战者”号载着它的7位乘员和其他载荷,带着人们的衷心嘱托,也带着未被觉察然而却必存无疑的隐患,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徐徐升空了!它像一条巨大的火龙,拖着明亮的火柱,以每小时大约3300公里的速度向天空冲去,完全不会因为看台上的阵阵欢呼声和鼓掌声而减慢速度。女教师的双亲及丈夫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为自己的女儿,为亲人的成功而自豪。

康科德中学的礼堂里,从电视上观看麦考利夫老师上天的学生们,激动得吹起了小喇叭,敲起了小洋鼓,鼓乐齐鸣。

在现场观看发射的人们更是情绪高昂,此时广播里传来控制中心解说员内比斯特解说的声音,已被看台上的欢呼声淹没。这是整个飞行的最危险时刻,肯尼迪和休斯敦航天中心的控制人员严密地监听着发动机的巨吼声。

升空后16秒,“挑战者”号转身翻了一个个儿,背向下,底儿朝上。随着燃料的燃烧,徐徐进入漫长的轨道。历经多次推迟发射,宇航员们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他们愉快地踏上了飞往太空的旅程。在机舱里,7名男女宇航员正坐在两个防护板旁,用安全带固定在有衬垫的座位上,他们面向蓝天,背对大海,按规定做着各种动作。

48岁的指挥长弗朗西斯·斯科比深知此次飞行的艰巨,他们除了要释放一颗高度机密的军用卫星之外,还要将大量的观察仪器送入轨道。

第一次进入太空的女教师克里斯塔·麦考利夫却轻松自如,此时,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脸上挂着笑意。

“我们今天好像遇上了大风!”驾驶员迈克尔·史密斯通过机内的通讯系统大声叫着。

“是的!”指挥长斯科比表示赞同,他在座椅上转动了一下身子,接着又说:

“从我这儿的窗口看出去老天似乎太无情了。”

当“挑战者”号升高到5790米时,它的速度超过了音速,在达到被专家们所说的“最大动压”之前,计算机已将3台主发动机减到全速的65%,以避免轨道器穿过高空湍流区时因外壳过热而支离破碎。

“喂,我们正在减速。”斯科比为了使其他宇航员放心而说道。

14秒钟后,他们感到座椅的摇晃和颠簸稍有减轻,这表明航天飞机在风切变中冲出来了。

“加速!”斯科比看到眼前屏幕上一切数据显示正常,命令道。

“加速了!”史密斯看看自己面前的仪表回答。

“好!”斯科比就像一位手术动作娴熟的外科医生,这些动作在休斯顿航天模拟器上,他们不知练习了多少次。

“一切正常!”史密斯注视着发动机速度的猛烈骤增,高兴地大叫着:

“啊……哈……!”

伴随着“挑战者”号的徐徐升高,机上的计算机正忙于处理着数以万计的数据,12个遥控通讯信道把这些数据送到卡纳维拉尔角的接收天线上,经过处理,然后由卫星立即把这些信息传送到约翰逊航天中心的飞行控制室。

在飞行控制室里,杰伊·格林和他的发射人员聚精会神地坐在控制台前,一边注视着面前的屏幕,一边听着耳机里卫星所发出的松脆的沙沙作响的声音。这时,“挑战者”号的3台主发动机已恢复到最大推力,操作正常,燃料箱和辅助动力设备情况良好,速度为688米/秒,高度为8000米,上升段是尽善尽美的。

解说员内比斯特宣布:“起飞正常,3台发动机操作正常。燃料箱和辅助动力设备状况良好。速度每秒2257英尺,高度4.3英里。”52秒,地面控制台通知指挥长斯科比将发动机恢复全速。这时航天飞机正接近音障,遇上极大的空气压力,主发动机加速到通常速度的104%,固体燃料火箭助推器已燃烧了将近100万磅固体燃料。电子计算机荧光屏上显示的各项数据都正常。待到指挥长斯科比向地面报告主发动机已经加速时,飞行时间已过70秒。

此时,“挑战者”号正以3倍于音速的速度升到佛罗里达上空5万英尺时,无论是计算机、宇航员,还是地面的任何人,都没有能预料到会突然从右面的固体火箭助推器的尾部安装接头处,爆发出一缕橘红色的火光来。火焰越来越大,沿着向后的气流向下偏斜,喷向外挂燃料箱。外挂箱里的液体燃料必须要保持低温,液氢必须保持在零下253摄氏度,液氧必须保持在零下187摄氏度,如果高于这两种温度,液氧和液氢就要变成气体。

在以后的3秒钟里,这个小小的火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喷灯,先是烧烤着燃料箱,接着就和它那赤裸裸的铝皮相接触了。燃料箱里的液氢和液氧正迅速地变成气体,剧烈地膨胀起来,压力向爆炸点逼近。当这个受着压力的液压箱被破坏的时候,那些挥发性的燃料立即沿着向后的气流冲出并且被点燃,破裂的外挂燃料箱几乎是立刻失去了它的结构的完整性而化为碎片,成吨的氢气燃料从箱子下端燃起,后面的支柱从箱子上脱落,巨大的助推器猛烈地绕着它上面的支柱向内旋转起来,助推器的“鼻子”猛地磕在液氧箱子上,把它撞破了。

几毫秒的时间,成百吨的火箭燃料引爆了,在大西洋上空15千米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以超音速行进着的燃气团。主发动机的火箭燃料泵又继续转动了一会儿,贪婪地吞吸着、燃烧着管道里剩下的燃料和氧化剂,接着,根据计算机的指挥,这些发动机又一一被自动关掉,就像一个个忠实执行命令的士兵。

“挑战者”号疯狂地跌落了下来,它立即受到了地球引力的支配,已经完全不受它的飞机构架的约束了。几乎在外挂燃料箱结构破裂的同时,轨道器也与推进器脱离了,这种组合体一裂开,轨道器对面的助推器也撕裂了,白热的火箭燃料也从右翼部分烧起,两个助推器都向上倾斜着,它们的燃料只消耗了一半,现在形成了喷吐着火箭燃料的一个巨大的双叉形舌头。

此时,“挑战者”号航天飞机起飞仅仅73秒钟。在地面,人们只见亮光一闪,正在迅速上升的“挑战者”顷刻间化成了一个橘红色的火球,随后像一朵盛开的鲜花绽放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同时,两个固体火箭推动器脱离火箭,像脱缰的野马,失去了控制,拖着烈火和浓烟向前冲去,形成了羊角似的两支巨大烟云,在火球和烟云中散射出无数碎片。正当人们惊愕之余,一声巨大的闷响,在人们的头顶炸开:“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了!

仅仅几分之一秒的时间,轨道器已经成了碎片,从那一团膨胀着的燃气云中间盘旋着脱离出来。虽然这个轨道器按原来设计最大限度只能经受3倍于重力的空气动力压力,但是,现在突然要它承受20倍重力的压力,它的结构却仍然没有完全破裂,相反,竟奇迹般地按照原来的组成分裂开来,两翼往不同的方向分开,机舱的有效载荷部分连同其携带的货物,竟然完整无损地保留着,只是那焊接的铝制的宇航员起居舱掉离了下来。轨道机动发动机和反作用控制系统上的挥发性自燃式火箭燃料,一经接触立即就燃着了,给燃气云又涂上了一层熔融了的橘红颜色。

1986年1月28日上午11时39分13.628秒,最后一个遥测数据由航天飞机“挑战者”号上发了出来。0.6秒钟以前,内部通话系统的录音带上,记下了宇航员迈克尔·史密斯最后发出的“哎哟”的惊呼。随着迈克尔·史密斯突然发出的惊呼,在控制室的屏幕上,“挑战者”号发来的数据突然中断,在每个控制台屏幕的中间地方,出现了一个冻结的白色“r”,与“挑战者”号的无线电联系戛然而止。

时间凝固了。在观众席上的人们和全世界坐在电视机前的亿万观众,亲眼目睹了这一人类历史上最惨的空难全过程。看台上,片刻的惊愕过后,痛哭声顿时响成一片。当麦考利夫的父亲科里根明白过来之后,伸手搂住了他那神色凄迷、老泪纵横的老伴格蕾丝……

3.“阿里亚娜”:一片美丽的“流星雨”

1996年6月4日,地处南美的法属圭亚那库鲁航天发射场。

在高耸的发射架旁矗立着一枚巨大的火箭。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枚三级火箭,它的第一级粗大的箭体周围捆绑着4枚固定助推火箭,显得很稳重墩实,而往上的第二级和第三级则骤然变细,使箭体的中间部位又显得非常苗条秀气。再往上,在火箭顶端则是巨大的整流罩,整个火箭的线条有一种女性婀娜多姿的美感。这就是欧洲人引以为自豪的“阿里亚娜5”运载火箭。

“阿里亚娜5”型火箭从法属圭亚那库鲁航天发射场进行首次发射。这是“阿里亚娜”家族的最新成员。1985年1月,欧洲航天局的参加国通过了一项研制“阿里亚娜5”大型运载火箭的长远航天计划,目标是发射3.5吨以上的地球同步轨道卫星,有效载荷直径可以与美国航天飞机相当。此后,欧洲工业界和航天部门花费10年心血,花费了80多亿美元,终于研制成功了“阿里亚娜5”。最初,欧洲航天局还设想用它来发射“使神”号载人航天飞机,故对其可靠性要求很高。虽然“使神”号计划最终被取消了,但按要求,“阿里亚娜5”发射卫星的可靠性也必须达到98.5%,即发射70次才允许失败一次。因此,欧空局曾充满自信地宣称:“阿里亚娜5”火箭发射卫星失败,用户可享受免费重发一次的待遇。

当巨大的“阿里亚娜5”点火升空时,无数曾为之奉献了心血的技术人员聚集在电视机前专注地盯着电视画面,他们的心情紧张而激动,心里默默祝福着自己心爱的“女神”能越飞越高,顺利完成这次“处女”航。

然而,火箭点火22秒后,主发动机的喷管液压系统出现频率为10赫兹的振荡(事后分析与事故无关)。点火36.7秒后(大约起飞30秒),备用惯性基准系统的计算机失灵。又过了0.05秒,主惯性基准系统(与备用的一样)失灵。火箭主计算机操纵主发动机修正姿态,无效。点火后39秒,发射装置脱离,火箭在海拔4000米、离发射场1000米的空中自毁。

火箭爆炸后化作一片美丽的“流星雨”,在场的技术人员惊呼:“不可能!这不可能!”

人们经过事故调查分析,发现导致此次发射失败的原因是:一个本来没有必要使用的软件程序出现数值溢出;使两台惯性基准系统同时停止工作,火箭偏离航道只得在空中自毁。箭上的两颗卫星同时化为乌有。

后来人们还得知,为了准备这次发射,工程技术人员是下了相当大的工夫的,他们对“阿里亚娜5”火箭在发射前许多设备的零部件都进行了测试,仅“火神”主发动机就进行了300多次试验。但是,对惯性基准系统这种关键件却只进行了单件模拟测试,并没与其他设备一起进行测试,以验证整体性能。这是因为它是从久经考验的“阿里亚娜4”火箭上继承下来的,“阿里亚娜4”发射了23次也没出现这样的错误。

在人们脑海里,往往容易重视硬件的安全而忽视软件,而且不注意情况的变化会引起软件执行上有哪些变化,因为“阿里亚娜5”火箭在起飞40秒内的水平速度要比“阿里亚娜4”多5倍!惯性基准系统计算机的工作负荷不应高于其能力的80%,否则数值就会溢出,但在设计时,已经假定其不会溢出,因此也没采取溢出保护措施,这样,一旦出现数值溢出,整个惯性基准系统计算机就自动停止工作,火箭主计算机就无法得到姿态数据。而且惯性基准系统重新启动也不可能。由于两台惯性基准系统设计一样,当然同时失效。这与“阿里亚娜”火箭项目一贯只重视硬件故障有很大关系。

没想到“阿里亚娜5”火箭首次发射却因这么个小错误而失败,这不能不令人深思。尽管这一不幸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但它留给人们的教训却是刻骨铭心的。在世界航天事业发展史上,中华航天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并且已经跃入了世界航天科技发达国家的行列。中国自古就有“可上九天揽月”的梦想,这一梦想终在20世纪的后半叶得以“圆梦”。中国的航天事业是在历史西方大国所限制和孤立的情况下,自力更生地发展起来的。不屈不挠和勤劳智慧的中国人,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独立地研制出了一系列运载火箭和各种类型的卫星,它使中国成为世界空间开发中一支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