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叔侄二人正合是本地人,有二位相陪,封家堡也不敢轻视我等,只是,你三人一个只会文,二个只会药,不会武功,倘有差池,本王心有不安!”储云东说道。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末将也愿往!”
......
一时间,请求声如升空之烟花般绚丽绽放,响彻营门内外。
储云东扫视众将一番,手指薛照道:“薛将军辛苦走一遭!”
“其余众将各自把守营房,各司其职,不得有误!”储云东吩咐道。
陆梁和封进竹回得营房,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四周又是蚊声一片。
“进竹,你害苦我也!”陆梁抱怨道。
“陆叔叔为何如此说道?”进竹不明白。
“和谈是他们的事,我们如何插上一杆子?”
“我觉得储云东的想法是对的,一旦开战,封家堡子民和蓝巾兵士都会有死伤。因此,我支持他和谈。”
陆梁叹口气道:“你现在怎么不憎恨蓝巾兵士?想当初,你可说要学高强武艺,杀尽天下坏人!”
二人正闲谈着,突然,服侍兵士禀报:怀大人求见!
陆梁心里“咯噔”一下,他来做甚么?来拆穿我吗?
思想间,怀才微已阔步走来,远远地,笑呵呵道:“侠士,别来无恙!”
陆梁急地向前掩住他嘴说道:“休要胡喊,我命休矣!”
怀才微惊道:“何故如此惊慌?”
陆梁忙叫进竹掩了房门,拉着怀才微小声道:“说来话长,更兼隔墙有耳,待风平浪静时日,说之与你,如何?”
怀才微点头允诺道:“好是好,可今夜,拜访阁下之意,便是打听一些当地民风习俗,你却遮遮掩掩,如何得知?”
“这个......兄长不必烦恼,进竹是封家堡人,自然通晓此间利害。”陆梁一边说着,一边喊封进竹过来,“进竹,这位是怀才微伯伯,要向你请教一些本地风俗礼仪,你说知与他听。”
进竹“嗯”了一声,近前说道:“其实,宝煦源子民也是山外搬进来躲避战乱,礼仪皆同于山外,只是风俗有些异禀。”
“哦,如何异禀?”怀才微问道。
封进竹答道:“此地民风淳朴,客人见面,皆不送礼,如一方送礼,对方并不推却,照之笑纳而不还礼!”
“哎哟!还有这样的风俗,与山外恰恰相反!”怀才微与陆梁二人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还有,若是平白无故送礼,对方会以为你动机不明,想要谋害于他,会因此而失去信任。”进竹补充道。
“咳!这山里学问大着呢!真可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怀才微又笑道。
“还有其他么?”陆梁又问道。
进竹想了想,又说道:“言谈中切莫道诸如‘妖’、‘魔’之类言语。”
“何为‘妖魔’之类言语?”
“我也无法言明来历,只是知道忌讳便行!”
怀才微频频点头,对陆梁说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和谈虽不像行军打仗,讲究排兵布阵,讲究战法谋略,却也当了解其中之规则忌讳。”
“怀大人所言极是!”陆梁夸赞道。
“时候不早,就此告退!”怀才微起身告禀道。
陆梁急忙拉住他,小声道:“看在相识一场,且同吃同住同卖柴的份上,怀大人切不可泄露陆某半点风声!否则,陆某死无葬生之地!”
“那你说知,如何到这里,意欲何为?”怀才微问道。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总之,还望兄长周全。”
“好吧,怀某定当守口如瓶。”
二人又客气了一回,陆梁送怀才微至房门前,突然,斜刺里刺来一把明晃晃的剑,在黑暗中闪着令人胆怯的寒光,直取怀才微,陆梁看得真切,忙奋力把怀才微推向一边,两名护送兵士见状,早拔刀向前,拼死护卫。
“有刺......”服侍兵士正待高声呼喊,那把明晃晃的剑早已吻上了他的脖子,兵士应声倒地。
另两名兵士挥刀向前,砍向蒙面汉,不过三招,便被对方刺倒在地。
怀才微惧得缩做一团,牙关打紧,不能言语。
陆梁顾不得许多,想到救人要紧,又想到此刻去拿刀已来不及,便赤手空拳跳到怀才微身前来斗蒙面汉。
蒙面汉冷笑一声,舞起一串剑花,向陆梁招呼过来。陆梁看得惊呆了,黑暗里闪现点点银光,瞳孔中映着条条剑影,恍惚间,剑已至胸前,陆梁才回过神来,急抽身往后便退,不想,怀才微还倦缩在身后角落,陆梁想,再退也无路可退,硬着头皮翻个跟斗,只轻轻一掠,翻到蒙面汉身后,不觉,肩上隐隐感到一丝冰凉,就着房门里射出的灯光,可见一丝殷红湿透青衫。
“好快的剑!”陆梁不禁惊呼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追杀我等?”
蒙面汉并不答话,只顾挥剑来刺。
“叔,刀......刀来了!”封进竹拖着陆梁的刀,艰难地挪移过来。
陆梁拿起虎头刀,一跃而起,运起一道气力,劈出一道刀锋光芒,口喊:“苍龙云海。”
只见那道光芒像一条巨龙般闪现,又似有漫天云卷涌向蒙面汉。
蒙面汉却毫不畏惧,擎了剑在旁舞起无数剑花,笼罩全身四围,似一道铁桶般护卫住身体,陆梁那些光芒云卷,通通似火见水,寒冰见暖阳,顷刻间,冰消玉融。
“飞花引水流,瘦月逐云浪。”蒙面汉见破了陆梁刀法,便迫不及待发起反攻,嘴里喊叫着,运起一股气浪,随着剑光的闪耀,无数鹅蛋般大小石块,飞散着向陆梁打来。
陆梁轻“哼”一声道:“念什么诗,看我‘穿云破月’。”
说时,早运起一股气力,把虎头刀横在胸前,变幻一道优美的弧线,迎向“石弹”,刀锋所向,厉如薄冰,锋如利刃,快如疾风,疾似劲草。
只听得“嘣嘣嘣”,数声巨响,仿如雷电相击,电光火花,陆梁被弹出几丈远,重重摔落在地,嘴角涌出一口鲜血。他的“穿云破月”终究没把“石弹”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