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一笑,回答:“也许是别的医生误诊了。”怎么可能?就连老御医都说她怀了身孕,而且夏侯钰请回去那么多的大夫都说她怀了身孕,怎么老鸨跟张妈却说她没有怀孕?
她该相信谁的话?
她躺在棉被里始终不能安心。
“妈妈——”
“在呢?最近你瘦了不少。”老鸨关上房门又回到了房里坐在了椅子里,“跟在你身边的那两个小丫头呢?既然身子不适就待在我这里好好休养两天,等病好了,愿留愿走,妈妈都不拦着你。”
“多谢妈妈的洪恩。”
“看你说的,咱虽然不是多体面排场的人,可是咱有一颗善良的心;姑娘们在这里都是来去自如的。”老鸨自夸起来。
她笑了,想起了那句说你胖你就喘;她微微一笑了之。
“妈妈。怀孕了起初都有怎样的反应?”
“妈妈一辈子也没有生过孩子,怎么会知道?”老鸨冲她摆了个讨厌的表情。
她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要说我还真有那么一次差点就生孩子的经历——”老鸨摆了一下手中的帕子,说:“几十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只记得很嗜睡,贪吃馋嘴,爱吃酸的,辣的,吃了又恶心反胃….”她揉了揉鬓角,“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哦。”她轻轻哦了一声;老鸨说的这些她一样也没有。
“还有,情绪低落,忽悲忽喜的——”
她觉得这些她视乎有那么一点;还未回答呢,就觉得困倦来袭,轻轻闭上了眼睛。
许久不见她回答,老鸨见猜到她睡着了,她这才熄灭了烛火回自己房间。
天色刚亮,海棠苑里所有人都还沉睡在梦魇中的时候,她又是一个人离开了这里。
短暂的休息,她的体力已经得到了恢复。
昨夜一场夏末的雨水来的太残酷,许多树叶已经被雨水打落,落在泥土里变成了残叶。那残叶在浮在水面顺流而下,她想起了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而如今她就是那片残叶,她将飘向何方?去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