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DU听到我喊它,‘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笼子似乎有些小,它的头撞到了笼子顶,没办法只好低下头。
尽管它只见过我两次,但是似乎是认出了我,不停的摇着尾巴。
“是谁让你把她送来的?”我转身问司机。
“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青年,特意叮嘱我一定要亲手把它交给你。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
我接过信,信封上写着‘歆羽先生亲启’的字样,落款是陈望界。信封很厚,看来来信很长,还是回去再看吧,想到这,我把信放进口袋。“他就让你把这只狗交给我,没有说别的吗?”
“没有,他只说,你看到狗就会明白了。”
“哦,那我把它领走还需要什么手续吗?还用交什么钱吗?”我因为出来得匆忙,钱包并没有带在身上。
“不用了,对方已经付过钱了。你只需要签个字就可以了。”对方的话打消了我的顾虑,我在对方递过的什么取货凭证之类的东西上签过字后,司机就转身上车了。
身后笼子里的DUDU依旧再冲我摇着尾巴,我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它。对于狗,我不太了解,但是DUDU的品种最近似乎在网上很流行,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叫哈士奇。
这个笼子有将近一米高,看来我一个人是绝对拿不回去的。没办法,我只好把笼子寄放在车站,等有空再来取,然后打开了笼子,放出DUDU带它回家。
可能是在笼子呆得久了,DUDU出来后就一直撒欢的跑。索性它还很听话,每当跑远了,我一喊它,就马上回到了我的身边。
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去了林芸的家。她正在诊所里百无聊赖的坐着,一个病人也没有,看到我的到来显得很高兴,但等她看到DUDU时表情马上由高兴变成了疑惑。于是我对她说了陈望界托人把DUDU捎给我的经过,她听了后显得更迷茫了,但是很快就被DUDU吸引了过去,开始和它追逐着嬉戏起来,似乎比刚才见到我时还要高兴。
看着DUDU和林芸在不远处嬉戏奔跑,我找个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陈望界给我的信。打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纸。
“歆羽兄你好:
请原谅我如此冒昧的给你写信,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给你写这封信。我们才认识不过几天,而且也仅仅是相识而已,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我还是把你当作了最为信赖的人,因此才厚颜的给你写了这封信。
关于飒飒的死,我想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其实我就是凶手。这些天来,我一直努力想要忘记我就是凶手这个事实,很感激几天前你来找我时没有当面揭穿我。
关于飒飒的病情,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是一种绝症,医生说最多可以再活半年。尽管飒飒每天都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隐藏在心底的那种难过的滋味,与其说是她怕死,不如说她还有太多的愿望没有实现,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我们曾相约一起去布拉格看教堂,一起去爬喜马拉雅山,我们甚至还计划要写一本属于自己的推理小说。说到这里,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和飒飒其实都是铁杆的推理小说迷。这就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听说你是个推理作家感到很惊讶的缘故。事后得知了你的笔名,原来是我和飒飒一直都非常欣赏的国内推理作者之一,那时我才发觉也许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让我们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遇到你,来完成我们最后的心愿。
我和飒飒非常痴迷于推理小说,尤其以不可能犯罪最为喜爱。《占星杀人魔法》是我们最喜欢的小说,其中的核心诡计更被我们视为一座无法超越的巅峰。长久以来,想出一个可以媲美‘占星’的诡计一直是我们的目标和愿望。
我杀死飒飒后用到的‘远程分尸’手法其实就是我们目前为止想到最满意的手段,只不过没有想到,这个本来计划写到小说里的剧情,居然亲身体验在了我们身上。
现在想起来,这个手法其实太简单和幼稚了,我之所以现在还能给你写这封信完全是靠着运气骗过了那些警察。其实他们也一直在怀疑我,只不过没有找到我是凶手的证据而已,换句话说,他们没有破解我那个‘远程分尸’的诡计。
不过,我想你可能早就已经识破了我们的那个小伎俩。尽管如此,我还是把过程以及细节再还原一遍吧。侦探作家,或则是作家侦探,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看看现实和你的推理有多少出入吧。”
信的第一页到这里结束了。果然是他,我确实是想到陈望界就是凶手没错,但是其实我也和那些警察一样,并没有破解他所谓的诡计。也许是推理作者这个头衔迷惑了他,以致于让他如此的高估我吧。他信里口口声声提到‘远程分尸’究竟是什么样呢?想到这,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了下一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