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助儿童发展,我们就必须给他提供一个使其能自由发展的环境。
了解并解放儿童
我们必须承认这一现实:儿童拥有一种精神生命,这种生命的微妙表现尚未引起注意,因为它的活动方式会被成人无意识之中破坏掉。
对儿童来说成长的环境并不是一种适宜的环境,而是一堆障碍物,这堆障碍物加强了儿童的防备,使他们的态度乖戾,并且易受成人的暗示。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儿童每个不寻常的反应都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有待解决的问题:因为儿童每次发脾气都是某种根深蒂固的冲突的外在表现,这种冲突并不能简单地解释成是对怀有敌意的环境的一种防御机制,而应该理解为一种更高尚的品质寻求自我展示的表现。发脾气就如同一场暴风雨,它阻止了儿童的心灵从隐蔽处显露出来。
很明显,所有这些伪装隐藏了儿童的真实心灵乖戾、挣扎和畸形的表现,掩盖了儿童为实现自我而进行的努力。而就在这些外在表现底下,隐藏着一个尚未被认识的儿童。教育家所面临的最紧迫的任务,就是去了解这个尚未被认识的儿童,并为他扫除所有的障碍物,使之获得解放。
教育三原则
发现和解放儿童是新教育的基本目的。首先,他必须发现儿童的存在;其次是,当他日趋成熟时,给他提供必不可少的帮助。而要帮助一个儿童,我们就必须给他提供一个使他能自由发展的环境。在一个不受约束的环境中,即在一个适宜于他年龄的环境中,儿童的精神生命会自然地得到发展,他的内在秘密也会逐步显露出来。由于成人也是儿童环境的一部分,他们也应该使自己适应于儿童的需要。他们既不应成为儿童独立活动的障碍物,也不应该代儿童去进行那些劝儿童的活动。
教育体系最根本的特征是对环境的强调。我们学校教师的作用一直存在着争议。因为在我们的学校里,教师不会事事涉及和任意地发号施令。这样,儿童就可以变得主动起来。当教师看到儿童自我活动并取得进步时,便感到满意。所有这一切,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被认为是教师自己的发明,他可能是受了圣约翰思想的激励:“他必须增加,而我必须减少。”
教育体系,又一个特征是对儿童人格的尊重,这种尊重的程度达到了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程度。
这三条原则在最初以“儿童之家”命名的机构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儿童之家”,这个名称本身就带有家庭的含义。
这个新的教育体系在社会上引起了较大的争议,因为它让儿童和成人角色颠倒过来——教师没有讲桌,没有权威,甚至也不会刻意地教学,而儿童是活动的主角,可以自由随意地到处走动,选择他自己的作业。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乌托邦,而另外一些人则把它完全看作是一种炒作。
另一方面,其他一些革新措施得到赞同并被接受:一些跟儿童的身体相适应的物体、宽敞明亮的教室、装饰着花朵的低矮的窗户、仿制现代家庭家具的微型家具。所有这些东西可以看作是切实的改进,并有助于儿童的发展;我相信,有更多的儿童之家会千方百计地保持住这种令人欣喜和感到方便的外部特征,并将其作为儿童之家的一个主要特征。
现在,经过对这些事物广泛的研究和大量的实验之后,我们的教育体系被证明是行之有效和很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