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最美丽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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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名叫父亲的英雄

约翰是一名普通工人,由于所在的公司订单减少,这个本不富裕的黑人家庭,顿时陷入了严重的财务危机。银行天天催债,事业上的失意,加上生活的重担,让这个中年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好在妻子体贴贤惠,从未对他有过丝毫抱怨,尤其是看到活泼可爱的儿子,他又有了前进的动力。

约翰四处寻找兼职,即使屡屡碰壁,依然对未来充满信心。可是老天爷不给他机会,儿子在学校参加棒球赛时,突然晕倒在赛场上,人事不省。“心肌病变,如不及时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病人的心脏随时可能停止跳动。”当医生平静地宣布诊断结果时,约翰顿时感到五雷轰顶。

灾难来得太突然,身为父亲和丈夫的约翰却不得不强作镇定,一面安慰泪流满面的妻子,一面与医生商讨治疗方案。医生提醒他,心脏移植是大手术,全部手术费用至少要25万美元,而且在将病人列入等待移植名单之前,必须先交纳30%的保证金。也就是说,他要花7万5千美元才能为儿子换来一个手术的希望,至于能不能等到合适的供体,手术能否成功,都是未知数。约翰的银行账户上只有1000美元,哪怕一个渺茫的希望,他都无法为儿子争取。

他想起了医疗保险,工厂每月都按时从他的工资中扣除了保费。哪曾料想,最后的救命稻草居然也漂走了,工厂为了节省保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更换了投保公司,直接后果就是,心脏移植手术不在保险范围之内。心急如焚,迫在眉梢,儿子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他却来不及悲伤,甚至没有时间愤怒,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钱!他最缺的就是钱。

他跑去哀求医生宽限时日,医生礼貌地告诉他:“医疗是有成本的,不只是你家的孩子才患病。”他又去找儿童福利局,找电视台记者,希望获得救助。他东奔西走,卑躬屈膝,努力挤出笑容,逢人就诉说儿子的遭遇,得到的却总是同样的答复:“No,Sorry!”时间仍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守在病房里的妻子肝肠寸断,每次打电话来催促,他总是说:“我会处理的。”他不得不变卖家产,汽车、冰箱、彩电……能卖的都卖了,房子是租的,能借钱的朋友都借遍了,还差3万。

医院下达了最后通谍,交不出押金,立即出院。这无异于宣布了儿子的死刑,他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现实,自己就像一只渺小的苍蝇,明明看见光明就眼前,却怎么也冲不出那扇玻璃窗。绝望、内疚、愤怒,终于在极度压抑之后集中爆发,他一步一步被逼到了悬崖,决心铤而走险。

看美国电影《迫在眉梢》,心情沉重而又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最初看到片名,以为是好莱坞式的惊险动作片,随着情节深入,感觉又像是一部真实的社会纪录片,故事离我们似乎并不遥远,仿佛就发生在身边。

约翰赶到医院急诊室,用手枪劫持了主治医生。他不再假装微笑,用枪顶着医生的头,大声咆哮,也不必再刻意掩饰内心世界,任由悲伤的泪水滑过脸颊。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可思议,一分钟前还是个懦弱无能的悲情父亲,转瞬就变成了凶残的暴徒。

警察迅速包围了医院,命令他立即放下武器投降:“你只有两条路,要么坐牢,要么被击毙!”约翰毫不示弱,挥舞着手枪大吼:“我不想帮我儿子送葬,我儿子才会帮我送葬。”他要求医院在1小时内将儿子列入等待移植名单,否则杀死人质。在惊心动魄的对峙过程中,警方派出狙击手偷袭,但是遭遇失败。医院被迫答应了约翰的条件,立即将他儿子列入等待移植名单,并承诺免去全部手术费用。

约翰大获全胜,又开始实施下一步计划——自杀!他交待医生,在他死后,把他的心脏移植给儿子,这是他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有机会就要赚钱,别跟你爸爸一样笨,有钱会让你过得更顺利……”他泪流满面,向昏迷中的儿子作最后的告别,然后躺在手术台上,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他没死,忘了枪里没子弹。

他从未想过要杀死人质,自始至终手里拿着空枪。“我不能杀死任何人,我只能杀死我自己。”他自言自语,压上子弹,枪口重新对准了自己……妻子忽然破门而入,阻止了他,奇迹出现了!就在约翰与警方对峙的过程中,一位器官捐献志愿者突遇车祸,刚好跟儿子的心脏配型吻合。

三个月后,约翰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又见到了生龙活虎的儿子。心脏移植手术非常成功,父子俩相视而笑,约翰最终被判入狱两年,一脸幸福地钻入了囚车。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男人,天底下最平凡的父亲,让我几度落泪。影片中,约翰的好友悲愤地告诉记者:“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拿不出25万美元的人。”但是我想说,这个世界上同样有很多很多英雄,他们的名字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