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不肯少贷,而至于自己,则公然白昼拏攫,如取如携,视官吏略不惭,视法令略不惧,居师帅之位,而乃为盗贼之行,曾无羞恶之心,此孟子所谓非人者矣。继甲之后,凡四政皆不取,则其人之廉可知。继乙之后,凡两政皆取之,则其人之贪皆可知。当职虽不才,然于贪廉之间,则粗知所决择久矣。且其所作名色,谓之送还行李,尤为不美之甚。此行李也,其赴官之所将欤,则吾闻赵清献之镇益州也,一琴、一鹤、一苍头而已,其在官之所得欤,则吾闻元德秀之罢鲁山也,笥余一缣,驾柴车以去而已。然则此行李果何自而有哉?如元如赵,固非吾侪之所敢望,然若某若某,则凡稍有识者皆所羞为,而谓贤者为之乎?姑书之,以告来者。
惩戒子侄生事扰人
当职居乡,惟恐一毫得罪邻里,数十年间,未尝有一词到官,颇获善人之誉。不谓近年已来,后生子侄中有一、二不肖者,不尊父兄之教,不恤交游非类,渐习嚣讼,动事挟持,遂有畴昔乡党之相亲相爱者,一旦变而为相仇相怨,当职每痛心焉。诲之非不谆谆,听者终于藐藐,教之不从,继之以怨,其可已乎?黄百七乃当职从侄之仆,輙敢从臾,乃至妄兴词诉,扰害乡人,累烦县道,鞭车警牛,岂容但已。黄百七勘杖一百,牒押送湘阴县,请长枷就
县门示众五日放。且闻如此等类假借声势者,尚有一、二,并请从公施行。
禁戢
不许县官寨官擅自押人〔一〕下寨
吴雨岩
柳都寨非公家之寨,乃豪家之土牢;玉山县非公家之县,乃豪家之杖直。自今以始,所望县官稍自植立,仍冀豪家痛自收敛,未欲遽作施行。所有韩逄泰、韩顺孙,知县勘杖而不行引断,想必心知其非。况不引断而分押下尉寨,又是心有所狥。殊不思法有明禁,赦有明条,除监司、州郡外,诸县不得擅自押人下寨,违者从提刑司案劾。县官、寨官不顾法理,而宁畏豪家,是自求案劾也。今后如再违犯,断不但已。韩逄泰存亡既未可知,责在本县,限十日根索,解赴本司审问因依。如过限不到,追管事人,次及寨官。韩顺孙若果于牛无分,而輙分牛钱,贫馁若此,岂复有钱可监,放自便。榜县及寨,仍帖取知委申。
〔一〕擅自押人“人”,原作“入”,据后文改。
禁戢巡检带寨兵下乡催科等事
巡检带寨兵下乡催科,出何条法。保正追户长不到,亲身杖一百,又且押下巡司,是何政事。如更不自警,则其罪何止于配吏而已。今且将来庆决脊杖十五,刺配一千里。如敢逃回,冒役惹词,追上槌折一手。
禁戢摊盐监租差专人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