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中国人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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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杀死一荆轲,还有高渐离

不过我们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因为还有前仆后继的志士。

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从前燕太子丹和荆轲的门客、朋友都逃亡了,那个擅长击筑的高渐离也隐姓埋名给别人家做了佣工。过了很长时间以后,就感觉承受不了这种劳苦了,有一次高渐离听到主人的厅堂上有人在击筑,他“彷徨不能去”,最后对人评论说:“这个人演奏得有可以称道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了主人家,说那个佣工居然还懂得品评击筑,主人家就把高渐离招上厅堂试图让他演奏一曲。高渐离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寂寂无闻、窝囊劳累地活下去了,于是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了自己的宝贝一样的筑,并且穿戴上了自己旧时的衣饰(“出其装匣中筑与其善衣”),走进厅堂时,在座的人都惊讶了,认定了他不是个凡类,“举坐客皆惊,下与抗礼,以为上客。使击筑而歌,客无不流涕而去者”,人们都被他的音乐声深深地感染了。如此,高渐离的声名就在当地人中传扬开了,以至连秦始皇也听说了他的大名。

不过,有从前知道高渐离大名的,一下子就猜中了他的身份,秦始皇可惜高渐离是个人才,就没有忍心杀死他,但是却弄瞎了他的眼睛把他招到自己身边演奏。虽然高渐离眼睛看不见了,可是这却没有妨碍他演奏的技艺,尤其秦始皇每次听高渐离演奏过之后都觉得很好,但是还感觉不过瘾,渐渐的就把高渐离拉近到自己的身边演奏。然而高渐离的心中始终对于秦始皇怀着强烈的仇恨(荆轲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知己),“高渐离乃以铅置筑中,复进得近,举筑朴秦皇帝,不中。於是遂诛高渐离”,他做了最后的近乎徒劳的反抗。虽然刺杀没有成功,可也让秦始皇感到了仇恨的刻骨与可怕:“终身不复近诸侯之人”,他再也不敢接近那些被秦国灭亡国家的人们了。

我们的故事到这里也就拉上了一个令人意犹未尽的悲情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