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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引子

在《战国策·魏策》中有这样一则故事,说是秦始皇当初在灭掉魏国以后,又向魏国曾经的一个小属国的国君安陵君变相地提出了土地要求,秦始皇说:“寡人我想拿五百里的地方交换安陵这块地方,安陵君你一定要成全寡人啊!”可是最终安陵君却以“受地于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的理由加以拒绝了。

后来安陵君惧怕秦始皇为此动怒,于是便派遣一个名字叫唐雎的人出使秦国,想以此化解这场将要到来的危机。秦始皇对唐雎说:“寡人我敬重安陵君是一位长者,所以才没有动他,看眼下这个情形,难道他是在轻视寡人不成?”唐雎回答说:“哪里是这样啊。我们安陵君从先王那里继承了土地(因此就要对于这片土地尽到责任),纵然千里土地来交换也是不敢同意的啊,何况是五百里呢?”

秦始皇听后大怒道:“你听说过天子发怒时的情景吗?”唐雎说没听说过,于是秦始皇说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不过唐雎又反问秦始皇道:“那大王听说过平民发怒时的情景吗?”秦始皇说:“平民发怒,也不过是摘掉帽子光着脚,用头撞撞地罢了。”而唐雎说:“这是平庸无能的人在发怒,而不是有才能有胆识的人在发怒。那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彗星的尾巴扫过了月亮;聂政刺杀韩傀的时候,一道白光贯穿了太阳;要离刺杀庆忌的时候,苍鹰突然扑击到宫殿之上。这三个人都是出身平民的有胆识的人,心里的怒气还没有发作,上天就已经降示了凶吉的征兆。现在,(专诸、聂政、要离)同我一起将要成为四个人了。如果有才能和胆识的人一定要发怒的话,就要使两具尸体倒下,血尽管只会流五步远,可天下百姓都会穿孝服,今天就是这样。”于是唐雎拔出宝剑起身就向秦始皇作要同归于尽状。

结果,“色厉内荏”的秦始皇妥协了。

这个其实就是人们口头上经常传诵的“唐雎不辱使命”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的历史真实性却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使者面见君王按照当时惯例哪有可以带剑的,尤其秦始皇岂是泛泛之流(他尤其不讲信义),而关于秦始皇不凡的素质问题,也将要在我们后面所要讲到的关于“荆轲刺秦王”的真实历史故事中得一深刻的体现。然而这个故事却也不是凭空杜撰出来的,专诸、聂政、要离确是实有其人,他们的大名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肯定是如雷贯耳,而他们的行迹注定了也会极大地影响到人们的做人行事,乃至品性精神,起码就会像唐代学者、《史记》的注释家司马贞讲的使“懦夫增气”。因此,这个“唐雎不辱使命”的故事就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人们在内心是渴慕勇者、信服勇者的。

而我们今天所要讲述的几个故事,就是关于这群闻名遐迩的大刺客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