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靖维刚一有这个动作,那床前的人根本就不用看她的位置,手反手一挥,一股气流袭来,准确无误的击中靖维的睡穴,靖维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昏睡前也只是一个念头,卧槽,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就要被她睡过去了?靠之!
恭弥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要离开的步伐停住,转身帮她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见她耳边的汗水浸湿了鬓边的碎发,恭弥的如苍月般醉人的眸子闪过一抹心疼,手伸进被子,大掌捂在她的小腹上,继续催动真气,为她暖身子。
而这会儿,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在峻王府响起,随即便是男子怒不可遏的声音:“你说啥?没有成功?”
“是!”不知是那黑衣人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因为那黑衣人面对主子的怒意,所以说起话来有些忐忑。
赫连俊熙脸色还是苍白一片,因为怒意无处发泄,袖子一挥,便将手边的茶水打翻在地:“花泞逸一个手无寸铁的大夫你都杀不了,本王要你何用?”
那黑衣人明显极为的委屈,头埋的更低了:“王爷,属下本来马上就要成功了,哪里知道小公子突然出现,属下……”
“什么?你有没有伤了他?说啊!”赫连俊熙一听靖维来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狗东西没有将靖维伤了吧?
那黑衣人欲哭无泪,又极为惭愧的说道:“属下倒是想,也要有那个本事啊!属下不敢和小公子多纠缠,便自作主张先没有取花大人的性命!”
“花大人?”赫连俊熙听了这么称为,怒气更甚,起身一脚踹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怒道:“花大人,花大人,说,你收了他花泞逸多少好处?吃本王的饭,却将花泞逸捧着手上供着,放在心上尊敬着,他比本王长的好看?还是比本王身份尊贵?”
站在赫连俊熙身边的星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之上,王爷算是完了,完全被凌靖维那只小没良心的狐狸精迷了心窍,王爷这句话完全是想要问小公子的吧?苦了眼前这执行任务的人,受了伤不说,还无端受这窝囊气。王爷在小公子面前的骨气都没了,还不说敢指着小公子的鼻子这么责问,看来王爷只能在背后拿自己的属下练练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浩塍哪一个人愿意得罪花大人?而且人家花大人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您?人家好心给你治疗烧伤,没有一句怨言就罢了,还被你派人暗杀?
只不过赫连俊熙的苦又有谁知道?花泞逸替赫连俊熙疗伤没有怨言?确实抱怨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因为他在治伤的途中已经尽数报复回来,俗话说得好,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否则,人家在你身上使劲玩阴谋,弄手段,不知情的人乖乖将别人奉为上宾,以礼相待。
赫连俊熙被花泞逸折磨的死去活来,几乎和千刀万剐没有什么区别,他可以感觉的到,花泞逸忍了许久才忍下在他脖子上也割一刀的冲动,所以,这个仇,必须报!
那黑衣人被赫连俊熙踢倒在地,连忙爬起来,乖乖的跪在赫连俊熙身边,以防王爷想要踢第二脚的时候不方便,黑衣人将头埋的极低:“回王爷,属下对王爷忠心不二,断不敢生异心,花泞逸绝对没有王爷好看,身份地位更是比不上王爷,这些都是真话!”那黑衣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这话可信度不低,他生怕王爷不相信他的话,连忙在后面加一句“这些都是真话”。
赫连俊熙摇着扇子,似乎刚刚动怒,又将身上的伤口崩裂,疼的他又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他除了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摇扇子,别无他法。
星寐连忙朝那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那黑衣人得令,如释重放,逃也般的离开了赫连俊熙。
星若上前一步道:“王爷,属下觉得花大人不可杀!”
赫连俊熙看了一眼星若,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
恭弥看着熟睡中的靖维,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猫儿一般,虽然因为身上的痛意眉头紧紧的皱着,但是这样安静的靖维他确实只有在她受伤或者熟睡的时候才能看见。恭弥感觉到眼前一阵眩晕过后,才将手从靖维身上离开,起身的时候,因为耗了过多的真气,他脚步一踉跄,全身都笼罩在疲惫之中,他扶着床框站了一会儿,等缓过神来,才飞身离开了此地。
恭弥离开凌府,便看见了一身是伤,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的夏沐东倒西歪的朝凌府赶去。两人相遇,明显的愣怔了一下,恭弥是因为夏沐这一身的伤,夏沐则是因为恭弥竟然没有戴面具,便出现在凌府,只不过二人只是愣了一下,便缓过神来。
“她不留你在身边?”恭弥面上满是笑意。
满是委屈,上前一步道:“他让我取了凌将军身边四大护卫的项上人头,便留我在他身边。可惜,他说话不算话,分明就是在利用我!”
“呵,杀了四大护卫?你若是真的杀了四大护卫,第一个杀你的人便是她。”恭弥拍了拍夏沐的肩,继续道:“保护她,有很多方式,她出了凌府,你暗中跟着便是。”
夏沐见恭弥打算离去,心中隐隐有些疑惑,追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了?真气如此紊乱,对了,小公子救了我,保护他可以,但是为什么要我亲自去?而且你是不是真的像外面传的那般,你和小公子将袖子玩断了?喂,恭家子嗣单薄,你千万要谨慎啊!”
恭弥嘴角一抽,心中有些无奈,呵斥道:“玩断了,也是本殿的事,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不用你来教本殿!”
“额……好吧好吧,你的事情我确实不想管,只不过歆儿偷偷溜了出来,恐怕是要来找你,你自己照料一二。”
恭弥脚步一顿,不由的皱眉,偏头道:“她不在皇宫好好待着,乱跑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嘶……”夏沐一动,身子就倒吸一口冷气:“快把你的伤药分给我一点,那凌家的人真是不好玩,一个二个没有一点人性,疼死我了!”
恭弥看了一眼眼前的人,那肿的就像猪头一般的人他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掏出怀中的要扔了过去,随即几个飞身便消失在而来此地。
“靖儿,好些了吗?姨娘炖了血燕,喝点暖暖身子。”靖维尚在睡梦中,就被洛雪吵醒,全身的酸痛让靖维皱眉,能好就好了,但是今天早上倒是比以往要好的多,靖维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虽然痛着,却还隐隐约约有些暖意,她突然想起昨晚运用真气给自己暖身子的恭弥,小小的感动袭来,靖维心中五味陈杂,昨晚他竟然那么好心?
烧坏脑子了?
“来,先擦一下脸,漱个口。”洛雪将一件披风罩在靖维身上,然后拧干了帕子,递到靖维面前,靖维理所应当的拿过帕子,胡乱的擦了擦,然后接过洛雪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口,洛雪还捧起痰盂伺候靖维。
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靖维感叹,就只有她和特殊的几天才能得到特殊待遇,靖维一想到这么大爷的生活,一直都是姐姐们过的,靖维就忍不住仰天长叹,待遇差啊!
“来,小心烫!”洛雪坐在靖维的床边,一勺一勺的喂靖维吃血燕,血燕这种东西,多是女子吃的,靖维的小厨房,根本都没有这些东西,若是被凌翼知道了她这铮铮男儿吃这些女子补血补气的东西,恐怕又要黑着脸说她的不是了。
“真好吃,本公子都快忘记姨娘熬的血燕是什么味道了,真是悲催。”
“胡说,上个月,你不是刚吃了吗?”洛雪反驳。
“可是姐姐们天天吃!”
“姐姐们是女子,身子弱,自然要多吃。”
“本公子也是……”
靖维话一落,吓的洛雪一把捂住靖维的唇,她正想呵斥靖维,却不想门口响起了凌翼隐含怒意的声音:“你也是什么?”
轰……靖维洛雪二人如晴天霹雳,齐刷刷的看向凌翼,脸色煞白,不知道凌翼这话听了多去。
靖维看向门口进来的凌翼,只感觉整个人都不好而了,她的心紧张的砰砰乱跳,她正想解释,便见凌翼走到她身边,沉声道:“怎么又在姨娘这里?雪儿,你就惯着他,瞧他懒成什么样儿了,一天之计在于晨,他在干什么?赖在床上睡觉,身上有伤又怎么样?身为七尺男儿也人女子般娇气?跟本将出来!”
还好,听凌翼这语气应该是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怀疑,而且前日晚上她受伤的 事情没有瞒着凌翼,看来凌翼是以为她受伤多雪姨娘这里的!
还好还好。
靖维继续赖在床上,朝凌翼道:“爹,你不是在军机营吗?怎么来这里了?”
“哼,昨日你在校场胡闹,导致无情叔叔重伤一事,你以为为父不在就可以瞒着为父?做了错事便躲起来?若是为父不来,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传令给靖维让她自己领罚的士兵竟然说,靖维一晚上都没有回自己的院子,找不到人影,若不是了解靖维的性子,他亲自来抓人,这小娃娃指不定现在偷着乐呢!
“额……那爹爹找孩儿有什么事吗?”靖维咽了咽口水,迟疑道。
“你如此胡闹,本将不与惩罚,难以服众,立马去校场,携重扎马步一天,不可有任何异议!”
“啊?”靖维不可置信的哀嚎。
“将军三思啊!”洛雪也急了,靖儿现在这个身子,怎么能受累?留下病根儿,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
“三思?没的商量!”凌翼拂开洛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靖维哀嚎,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祈求道:“爹爹,求你了,你若是孩儿亲爹,你就宽限几天,等这几天过了,孩儿任由你处置。”
“宽限?理由!”
“因为,因为孩儿要抽时间迎接大姨妈,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领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