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那就好玩了。
靖维勾唇一笑,手上的令旗挥舞,随着令旗变换,场中的阵列演变,以四大护卫为首的精英卫瞬间形成四条气势恢宏的苍龙,在夏沐四周盘旋,刀剑挥舞,箭雨纷飞,夏沐身上亦是带了不轻的伤。夏沐抬眸看了一眼高台行的靖维,突然感觉自己就算是有十双眼睛,也得挨个哭瞎,这小公子是找他练兵了?
杀四大护卫?这些散兵在小公子的指挥之下,都固若金汤,他怎么杀的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四大护卫,还取他们的首级?就在这会儿,夏沐突然感觉靖维手上的令旗动作大变,四条龙形阵列仿佛苍龙初醒一般,龙尾横扫,他顿感不妙,眼见他躲无可躲,干脆不躲,小公子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就算是同归于尽,又何妨?
夏沐飞身而起,面对接二连三对自己横扫过来的龙尾,他手中的长剑凌空一劈,凌厉的剑气直袭对面本就重伤却占据群龙之手的无情,只不过轰隆一声,眼见龙尾袭向夏沐,靖维手中的令旗交变之时,地底下的龙阵全部涣散,四大护卫全部被重兵遗弃,落入危险之地。
砰,夏沐剑气横扫,极为轻巧的击中无情,无情瞬间倒地,口吐鲜血,夏沐紧跟而上,挥剑而去,就欲削下无情的头颅。其他三人震惊之时,连忙袭上夏沐的后背,夏沐身负重伤,手上的剑瞬间偏离,刺中无情的肩胛骨,位置正好是上一次靖维受伤的位置。
“嗯……”两人皆闷哼一声,瘫软在地上,夏沐一落地,就被莫旗三人制住。
当……一声铜锣声响,靖维将手上的令旗交给身后的小士兵,从高台一跃而下,身子几个腾飞便将训练场边上桅杆上面的旗帜夺了下来,随即笑眯眯的走道他们五人中间,那手上的旗帜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自己的手心,红唇微勾,笑道:“无情叔叔,怎么样?你们输了!一个时辰过去,旗帜却在本公子的手上。”
“你…… ”无情自觉脸上火辣辣的烫,被这小毛孩子算计了。
“夏沐,四大护卫的首级你一个都没有拿到,本公子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你便失败,你又有什么资格留在本公子的身边?本公子养饭桶干什么?”
“你……”夏沐顿感无语,小公子这是从来没有打算将自己留在身边么?不留就不留,用得着用这样的方法,让他帮他报那一剑之仇,还这么羞辱他?
无情四人怒火中烧,这黑衣刺客一来,他们便没有再抢旗帜,没想到这只是一个计谋,真是该死。
“无情叔叔,你们瞪着本公子干嘛?两军作战,意外随时发生,难道你们在战场上也是这般容易上当受骗,来了一个不速之敌,竟连自己的首要的任务都忘记,还和敌军合作?凌翼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还有你,怎么?不服?不服来战啊!”靖维一手叉腰,指着夏沐,神色满是鄙夷。
无情四人一噎,羞的老脸通红,莫旗扶着无情起身,齐齐朝靖维跪拜:“少将军教训的是。”
“别假惺惺的,说白了,本公子今日就是来报仇的,就该一人戳你们一剑,让你们和凌翼合伙欺负本公子,活该!哼!”靖维一把将手上的旗帜扔在无情几人的面前,瘪了瘪嘴,非常嫌弃的转身离开,一吹口哨,小红马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跑到靖维的面前,脑袋讨好似的蹭了蹭靖维的胳膊,靖维摸了摸马脑袋,赞道:“也就你是本公子的真爱。”
靖维跃上马背,一拉缰绳,无情开口:“这黑衣人就留给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别客气!”
夏沐咬牙:“你……”只不过靖维哪里知道他心中的无奈,眼见靖维骑马离开,自己面前的光被一片阴影笼罩,太抬眸一看,便看见默契三人还有周围的士兵全部围了上来。
莫旗看了一眼身边的冷凝,淡淡的道:“年轻人不懂尊老。”
冷凝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大哥被他刺伤了!”
离殇扶着无情,眸中一片淡泊:“他是公子的人,可是公子走了!”
无情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脸色煞白,额上冷汗淋漓,动了动唇,吐出两个字:“群殴!”
四人一人一句,说话的同时已经达成默契,后退一步,后面的人士兵一拥而上,对夏沐拳打脚踢……
“四位叔叔淡定,淡定……啊……”夏沐抱头惨叫……
显然,不管是凌家人,还是凌家兵,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护短!
自然这里的情况如何,靖维大体都能预料的到,凌翼手下的兵,十四五年的相处,他们是什么德性,靖维怎么会不清楚?经过今晚,他就不信这夏沐还敢死皮赖脸的赖在她的身边,她也不信,恭弥那王八蛋敢在她的身边安插眼线,作死!
靖维在这里校场胡闹一事,很快的传入尚在军机营忙的凌翼耳朵,凌翼听后首先问了一句:“战况如何?”
得知自家儿子的双赢之时,凌翼这才点了点头,随即眸光一凛,怒道:“胡闹!公报私仇,心胸狭隘,无故刺伤本将身边的大将,传本将命令,明日,少将军扎马步一天,后日围城携重跑一百圈,四大护卫监督。”
“额!”传话的人一窒,突然觉得他们这些打小报告的人真是罪大恶极,这下好了,小公子又有苦头吃了,少将军若是知道了,首先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些传令兵。
当然,自己被凌翼惦记的事情,她自然不会知道。她优哉游哉的骑马回家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一名黑衣人,靖维勒马止步,眸光闪了闪,好奇心极为严重的她决定去看一看。当她看见那黑衣人明目张胆的闪进花泞逸的府中之时,她眉头一皱,一拍大腿,庆幸自己来了,不然花大美男就要香消玉殒了。
夜深人静,那名黑衣人直闯花府,目的花府正寝,黑衣人破窗而入,轻脚慢步的走近床上浅眠的花泞逸,刀起,寒光闪现,猛的朝床上的美男砍去。
只不过就在这一刻,一根银丝从门缝中射进,噌的一声藏住刀身,外面的人手指轻弹,一股气流顺着银丝倾泻而出,顷刻间射中刀身,只听当的一声,钢刀劈裂。
床上的花泞逸被这一声巨响吵醒,猛的睁开眼睛,他看见床前的黑衣人之事,明显愣怔了一下,但是却没有应有的恐惧和慌乱,手伸进枕下,本想拿出里面的迷药,却不想他这一动,手腕瞬间被人制住,那人本想扭断花泞逸的胳膊来制止他的动作,却不想他刚想动作,那银丝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左右一扫,强大的劲气立马将他弹开。
砰……一个白色的身影夺门而入,白影一闪,一个英姿煞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花泞逸的床边,铠甲锃亮,墨发飞扬,披风栩栩,怎一个美字了得?靖维撩了一下耳边的散发,首先看了一眼花泞逸,得意的道:“小花子,本公子的出场帅不?”
花泞逸唇角一抽,却隐隐露出一抹笑意,薄唇轻启:“帅!”
在场的人很显然没有料到会杀出个程咬金,他一见是靖维,立马遁走。可惜,敢伤害她的小花子,即便未遂,那也必死无疑。靖维玉手翻飞,雪蚕丝飞泻而出,强大的劲气带动屋子中的椅子,啪的一声袭向那试图逃离的黑衣人。
砰……椅子击中半空的黑衣人,瞬间四分五裂,那黑衣人从空中坠落而下,口吐鲜血。他看了一眼从窗口掠出的靖维,顿感不妙,掏出怀中的信号弹,啪的一声在开来,黑烟起,熏的靖维一阵咳嗽,待黑烟散尽之时,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
“我靠,特么的敢来杀人,怎么不敢见人?”靖维啐了一口,极为的鄙视那遁走的人。
花泞逸从屋中漫步而出,随意的披着一件外衣,里面指着一身白色的寝衣,见靖维身上的装束,丝毫不谈刚刚的行刺一事,开口道:“今日去了校场?”
靖维回头看了一眼花泞逸,这才发现他衣衫不整,墨发未束,睡眼朦胧,谪仙如他,迷人至极。靖维看了一眼四下,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她只感觉鼻子一痒,似乎一股温热就要不争气的滑下,她立马抬头,脸上飞起两片酡红:“那个,那个啥?今晚很晚了,本公子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于你的名声不利,本公子先走了。”
靖维几乎落荒而逃,她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自制力这么差了?不就是美男么?又不是没有见过,看了又怎么了,不看白不看,就算是摸了又怎么样?她救他一命,难道看一下摸一下也有错吗?有吗?绝对没有啊!想到此处,靖维匆匆而走的步伐突然止住,回身一个箭步便冲到门口花泞逸身边,手跐溜一下伸进他微微敞开的里衣,摸了一把,随即迅速的拿出来,呲牙:“和想象的一样滑溜!”
眼见花泞逸眉间折痕起,靖维再不敢耽误,转身遁走,只不过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才见安然带着一批花府家丁站在院子中,目瞪口呆,似在风中凌乱,靖维刚刚的笑意止,也是欲哭无泪:“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