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儿,你怎么样了?大夫来了,快,大夫!”凌初漪几个女子带着一个年岁以高,资历颇深的老郎中闯进屋内,齐齐奔到靖维床前。
凌初烨更是一把推开坐在床前,还金甲加身的凌翼,一双明亮的大眼狠狠的等瞪了一眼凌翼,“爹爹,你真是太狠心了!”
凌翼不妨被凌初烨推开,又见凌初烨这么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上下看了一眼凌初烨,不免眉头一皱,呵斥道:“谁让你起来的?”
“我自己让我自己起来的,怎么?一个靖儿不够,连我你也要伤成这个样子吗?”凌初虎着一双大眼睛,丝毫不怕凌翼。
凌翼被凌初漪一吼,顿时觉得不知所措:“烨儿,爹爹我……”
“爹爹,你……你……女儿以后都不想理你了!”这时,凌初汐拉着刚刚被凌初烨推过来,还没有站好的凌翼,失望的出声!
“汐儿……你……”凌翼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训诫了儿子,女儿们一个都不理他了。
“呜呜,爹爹,靖儿真是太可怜了,爹爹,二姐说的对,你真是太狠心了!四妹说的好,我以后也不想理你了……”凌初的眸子哭的肿的不像样,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珣儿,怎么又哭了?”凌翼心疼女儿,刚想上前去安慰哭成泪人儿的三女儿,但是凌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分分钟趴在靖维的床前!
“爹爹,你过分了,靖儿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何况靖儿还小,又没有先见之明,幼儿受伤,他已经很难过,很自责,你怎么能出手伤他呢?”一向懂事的凌初漪也失望的对凌翼说道!
凌翼委屈极了:“漪儿,爹爹没有……”
“大姐……就是他,就是他出手伤了靖儿,靖儿差点都死了。”靖维见凌翼被众姐姐们群起而攻之,她不由的心情大好,随即满脸泪水的对凌初漪说道!
“为父没有……”凌翼如同一个被冤枉的孩子一样,苍白的解释道!
“什么?靖儿,你没事吧?五姐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水晶糕。”
砰的一下,门被打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闪了过来,凌处昕本想 为靖维做一些补身体的,但是怎么就做成了水晶糕?
只不过她一来,就听到了靖维 可怜巴巴的声音,差点死了?凌处昕一下就慌了,一下子将水晶糕放到被大家排挤到一旁的凌翼手上,慌忙的挤进站满人群的床前,才看到靖维全身是血。
“大夫,大夫在哪里?”凌处昕仰天长
“在……在这里。”听到大夫们的极具委屈的声音,姑娘们才反应过来,齐齐让出道来,将空间让给存在感极低的大夫!
靖维惊恐的看着三个聚集在自己面前的大夫,闭上眼睛,别过头去,“滚,滚!”
“小公子把手伸出来,身上的伤不及时医治,会更疼的!”大夫以为靖维怕处理伤口的时候疼,连忙哄到!
“是啊,靖儿,处理伤口的时候确实很疼,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忍忍就过去了,你若是怕喝药,就让大夫放些甘草啊!”凌处昕担心的劝道!
“靖儿乖,就让大夫看一下,不疼的。”
“臭小子,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连大夫都怕。”
一时之间几个姐姐唧唧喳喳,吵的屋里的人忍不住要捂住耳朵!
靖维闭着眼睛,突然朝几个姐姐一阵咆哮,“本公子让你们走啊,嗯……”但是这样的动作,却牵动她身上的伤口,鲜血在吃从肩窝流出,渗透到银色铠甲之上!
“求求小姐们了,你们出去吧,公子不想让你们在这里!这样妨碍公子医治啊!”竹青了解靖维,他从小自己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就算他和思良与公子主仆感情深厚,但是公子却不让他们伺候他日常起居!
“我们都出去吧!”凌翼深知靖维伤的重,不敢在耽误,也知道靖维的小脾气,将他拜托给大夫们,就带着一群对他成见颇深的女儿们走了出去!
靖维松了一口气,看向还跪在旁边的竹青和思良,累的睁不开眼睛,“你……们也出去!”
竹青和思良失望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却也不敢坚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小公子,现在老夫能看了吧?”老大夫摇了摇头,大户人家的公子就是矫情,事多!
靖维勾唇一笑,虚弱至极,“本……本公子怕疼,枕……枕头下面……有……有一个小盒子,帮本公子……拿……拿出来,本……公子看着……就……就不怕了……”
老大夫嘴角一抽,有这样的说法?什么东西?看着就不疼了?
但是靖维这么说,他也就没有拒绝,一双不满岁月痕迹的苍老的手伸过去,拿出靖维枕下的东西,是一个造型十分精巧的盒子,大夫刚想着递给靖维,却听靖维低声说道,“有没有……止疼的药丸?”
“有,但是还是需要你自己忍耐一二!”大夫一看,就见靖维肩胛骨伤几口极深,清理时想要不疼,那根本就不可能!
“好,你给我!”
老大夫拿过药箱,取出一个小巧的瓶子,到处一粒药丸喂进靖维的嘴里,随即又从药箱里面取出一个布囊,打开布囊,赫然是一排精致小巧的小刀,各种各样的,样式齐全,看的靖维心惊肉跳!
让他医?保不准就会被疼死!
靖维看着那老大夫拿出一把刀在烛火上烧了烧,就向自己走来,靖维突然说道,“等等!”
“你又怎么了?”大夫一滞,这样的病人他见多了,再怎么拖延,都躲不过去,伤口总是要治的啊!真是不能理解!
“你……帮本公子把小盒子打开,打开……本公子就不怕了……”
大夫摇了摇头,按靖维的意思打开小盒子,但是刚一打开时,一股异香迎面而来,他暗道不好,但是却已经为时已晚,啪的一声盖上盒子,身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靖维见老大夫昏迷了过去,吐出一口浊气,心瞬间放心了下来:“吓死本公子了。”
靖维将刚刚大夫给他的药几口吞了下去,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有所减轻之时,才挣扎着起身,艰难的脱下沾血的铠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夜行衣,但是这样的动作却又让她疼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止疼药?一点都不管用,骗本公子!
靖维轻车熟路从后窗离开房间,凌翼他们都在前厅等,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生活在凌府十几年,从小到大躲凌翼和几个跟屁虫,她早已经研究出一条可以神出鬼没离开凌府的路!
平时眨眼功夫就能到达的地方,靖维却花了半天的功夫,这时她靠在凌府后门不远处的大门,喘着粗气,这几步路,又牵动了肩上的伤,血再次流出!
不知花泞逸死了没,爹爹没有说什么,肯定还没死,她只信他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她不能冒险!
靖维此刻一身黑衣,面上戴着黑色的面纱,额上浸出颗颗汗珠,她东倒西歪的走在黑暗的路上,没有一个人。
靖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视线越来越模糊,一切都凭借感觉走,眼见花府就在眼前,但是她却脚下一个踉仓,就摔倒在了地上。
昏昏糊糊中,她看见不远处一辆宽大的马车向自己走来,恍惚间,似乎是花泞逸的马车,靖维心中一喜,伸出带血的手,嘶哑的出声,“小花子,本……本公……”子在这里!
“停车!”马车内富有磁性的男声传来,马车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从马车上走下一个带着白玉面具的男子。
男子一身淡紫色的华服,长长的拖尾扫过车辕,轻轻的拂在地面,仿佛拂在靖维的心间,男子每一步都显的漫不经心,优雅之极。
微风拂来,一股淡淡的君子兰香味迎面而来,靖维的眼皮越来越重,晕过去之前看见的就是一双镶着金丝的白色云锦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