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俯首低语:“太后神算,奴婢折服。”
“缘儿也已经长大了,眼下就是他报答哀家的时候了——”
陈让跟太后互看的眼底,彼此已经会意。太后喜欢养雏鸟,那是因为雏儿好驯养。不管雏儿长多大,他始终都记着儿时给他衣食温暖的母亲。这也是她当初整死玉夫人的原因。
“陛下驾到——”
夜色下,华舆宝扇簇拥着陛下圣驾踏一路积雪而来,宫人手中的琉璃灯盏在雪地上晕开一抹淡红。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未出声,笑已先闻,“刚才哀家还在跟陈让说缘儿来着,这说着说着缘儿就来了。”
镜缘上了台阶,说:“母后,冬夜天寒,还是回宫里待着,当心着凉。”太后面带笑意,任镜缘将她搀进宫内。
“陛下对那个冷亦寒还满意吗?”
镜缘微微一笑,说:“母后指的是哪方面的?”
太后听了微微蹙眉,而后母子二人一起大笑起来。
“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缘儿,有话尽管说来。”
“儿臣觉得那个冷亦寒跟某个人很像,所以儿臣想赐名冷亦寒,羽然;冷羽然…”
“冷羽然?”太后重复了一遍,“确实你冷亦寒听着舒服,又冷又寒,这个名字不好….”
“那母后是同意儿臣的请求了。”
“缘儿喜欢,就去做吧。”
镜缘举手点头,“谢母后!”
陈让见陛下离去,这才开口说:“太后,那个冷亦寒……”
“皇帝喜欢,就让他胡闹去吧;一个女子也起不了什么大风浪。”太后对那个冷亦寒颇为不在乎。
“只是——”陈让想说又不敢说。
太后抬头望着陈让,“你是想说那个冷亦寒跟先帝的殉葬妃子刑羽然很相似吧?”
陈让点头。
太后摇头轻笑,“你多想了;那个刑羽然早就死了,尸身也随大行皇帝埋骨在深山皇陵里面了,况且,封棺木之时,你我还亲自验过尸身….”
陈让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