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抬眸拭去腮边泪痕这才道:“羽然向来福浅命薄,羽然哪敢再娘娘面前叫屈,羽然这是替皇后娘娘您伤心啊!娘娘身怀六甲,临盆待季,可是身边却也没个贴心的人来照顾您,宫人奴婢们照顾的在周到,也没结发的夫君在身边心里觉得惬意;倘若革去陛下这君王的身份,娘娘跟陛下又与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有甚区别?…..”
“嘘——”李皇后知道羽然向来聪慧过人,却想不到这个女人也胆大的可以,居然这种话也说得出来,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岂不是要治她个亵渎皇家威严的罪名?若在别处说说罢了,偏是在皇后的宫里说这话,这就难免让人起疑猜测了,所以李皇后这才及时制止了羽然继续说下去。
“妹妹担心的是,只是谁叫我们是后宫里的女人呢?宫闱里的女人,这辈子的命早在踏入宫门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还何来夫妻间的真情可言,倘若君王眷顾,这辈子不至于孤独终老,那便是三生修来的福祉了。”
羽然听了李皇后的话,倒在心中笑开了花,原来这李皇后还是在意的,不管太后背后对她许下了什么条件,能让她如此沉着冷静的待在承淑宫里待产,她心中都难免有些胡思乱想的成分,如今羽然的一番煽动,更是让李皇后心中踌躇不安。
见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羽然借故了一句说辞就离开了。
五月的傍晚,晚风里夹杂着花香从御花园里飘出。
那淡淡花香里还夹带着熟悉的酒香,羽然停下脚步,思量着该不该进去,不进去,那人似乎有意在院墙那边,单为了等她的,若进去,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已成过往的那份情怀。现如今,她心里筹划更多的便是如何才能见到冷将军。
天色渐黑,晚风已有些微凉。
是走还是留,在心间徘徊了许久,依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复,亦寒在一旁看的焦急了,忍不住道:“既然想进去,进去照个面就是了,何苦在这里左右为难,索性这里没人,我在这里守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