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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卡萨布兰卡

提到北非,卡萨布兰卡算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以这里为背景拍摄的经典影片《卡萨布兰卡》使这个摩洛哥城市一举闻名天下。城市中心的联合国广场、穆罕默德五世广场、胜利广场附近是宽阔的林荫道,如同巴黎一般辐射式扩散的街道显露出恢弘的气势。“卡萨布兰卡”是西班牙语,当年西班牙人经过大海的长途颠簸初次来到这里时,情不自禁地欢呼:“卡萨布兰卡!卡萨布兰卡!”(西班牙语“白色的房子”)。由于“卡萨布兰卡”的名头实在响亮,知道城市原名“达尔贝达”的人反倒越来越少。

既然名为“白房子”,卡萨布兰卡自然随处可见白色的建筑物。铸铁的阳台上带有艺术的装饰纹,温柔敦厚的圆弧状线条、雪白的高墙大院映衬着棕榈树的枝叶,显示出一种旧殖民地特有的闲情逸致。

市中心的联合国广场北面被称为“麦地那”的城中城却是另一番天地:窄街小巷狭窄密集,宛如进入了一座迷宫。集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戴着面纱的柏柏尔女人和穿传统长袍的男子行走其间。这里是卡萨布兰卡的阿拉伯旧城区,是另一个迥然不同的卡萨布兰卡。但那密密麻麻的砖房,同样是一色耀眼的白。这里的白同外面黑白电影版的旧殖民地风格不同,让人有一种仿佛错念了芝麻开门的咒语后置身于《天方夜谭》中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之间的感觉。

从麦地那走出的一瞬,蓝的天空,白的房子,红的地毯,黄褐的土墙,男男女女身上五颜六色的衣袍一一回复了它们本身耀眼的色泽。此时的卡萨布兰卡重新回复到某种更为凝重的、几乎是黑白电影般的情绪,就像那部令人难忘的《卡萨布兰卡》——带着某种困惑,某种渴望,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感慨。

在有“北非巴黎”之称的卡萨布兰卡,除了可以喝到地道的法国式奶咖啡外,还可以尝到摩洛哥人喜爱的薄荷茶,它口感爽朗带着些许的刺激,使人联想到北非的阳光、沙漠、绿洲和高大的棕榈树。这两种饮料虽然味道迥异,但恰好体现出了卡萨布兰卡的双重性格:咖啡蕴涵了旧日法国殖民者的欧陆情调,而薄荷茶则是地地道道的北非传统风情的代表。

在街边的老咖啡馆内,闲坐在窗前,耳边响起电影中杜利·威尔逊演唱的《时光流逝》。在缭绕的烟雾和琴音里仿佛能够瞥见英格丽·褒曼饰演的伊尔莎款款走来,向弹琴的黑人乐师山姆颔首招呼,恳求山姆继续弹唱那首他们过去熟悉的《时光流逝》。

在这个美丽的地中海入口,直布罗陀后面隐藏着白色的房子。就着五六十年前的怀旧音乐,闲坐窗前看着窗外卡萨布兰卡的车水马龙如电影画面般流转不息,任杯中的牛奶沫和薄荷叶聚散沉潜……《时光流逝》的曲调重新勾起了美好的时光回忆。白色的卡萨布兰卡仍旧映着里克和伊尔莎的面庞,所有的恩怨随风消逝,相爱才是永远不变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