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琼呵呵一笑,也不解释,道:“但是公至兄想过没有,其实这两种方案都不是很好的方案。”
韩暨不解地道:“先生,何以这么说?”
淳于琼笑道:“公至兄请听我说来。如果公至兄选择第一条,那么公至兄心里一定不会很快活,这件事会是公至兄心中的一道坎,很难迈过去,毕竟为自己父亲报了仇,居然还不能让大家知道,谁心里都会难受。而且,公至兄不承认陈茂是你所杀,未必陈茂的那些背后的宦官们,未必就不会以此为接口,打击韩家。毕竟,公至兄的父兄被诬陷,这可不是一个豪族就做得出来的,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啊,公至兄的祖父、父亲可都是太守啊,因此可以推断陈茂的背后一定有宦官授意。”
韩暨点了点头,道:“先生说得不错,第一条基本上不符合我的性格,我应该不会选择这一条的。”
淳于琼继续道:“说到第二条,基本上可以说公至兄出了一口气,而且可以说会因为此地而名扬天下,但是,这基本上就暴露了公至兄杀了陈茂的事情,同时,也说明公至兄与陈茂背后的宦官们正式公开决裂。如此一来,公至兄只有一条路可行,那就是逃离故乡,隐姓埋名,如此,说不定能够将伏击陈茂的责任全部被公至兄一个人承担,说不定还能为韩家留下一丝生机。”
韩暨听了,连连点头,道:“确实如先生所说,我只有逃离故乡,隐姓埋名了。”
淳于琼道:“公至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和你讨论这个事情的。”
韩暨也是个聪明人,他听淳于琼如此一说,知道淳于琼应该有解决之道,于是向淳于琼一执礼,道:“请先生赐教。”
淳于琼摇了摇头,道:“公至兄,赐教不敢当,我只是有一些建议,可能对公至兄有些帮助。”
韩暨高兴地道:“先生客气了,能得先生这样的当时智者的建议,我韩暨十分荣幸啊。”
淳于琼摆摆手,道:“公至兄,马屁就不要拍了,我还是说说自己的建议吧。第一,公至兄可以投靠实力不弱于宦官们的世家大族。只是这样一来,基本上公至兄就会将自己的前途、声名等和这个世家大族紧紧联系到一起了,公至兄会好了很多自由。”
韩暨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先生应该比我更了解世家大族,在世家大族眼中,最重要的就是利益,不给其足够的利益,他们是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而我们韩家,已经没落了,很难引起世家大族的兴趣。再说,就算是有世家大族愿意接纳我,那么,当利益达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我也只是个牺牲品而已。”
淳于琼笑着点了点头,道:“公至兄看来了然于胸啊。既然公至兄看得如此透彻,那么我就说第二条路吧,公至兄是聪明人,应该看得清我大汉的局势。”
韩暨脸色有些紧张地道:“先生,你是指?”
淳于琼笑道:“公至,在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吧,大汉现在是民不聊生啊,我估计不出十年,将会有一场大的浩荡,浩荡过后,大汉将会群雄并起,恢复到春秋战国时代。”
韩暨脸上既惊又喜,道:“先生如此信任我吗,这样的话也敢说给我听啊,就不怕我告密吗?”
淳于琼哈哈大笑,道:“公至兄说笑了。公至兄是见识过我手下的实力了的,我相信公至兄一定不会冒险做告密的事情的。而且,我信得过公至兄的人品。”
韩暨笑道:“谢谢先生的信任。先生所说,我很是认同,确实,大汉将会有一场浩劫,说不定这场浩劫过后,将不会再有大汉了。”
淳于琼笑道:“公至兄,英雄所见与同!”
韩暨忙谦虚地道:“先生,我可不敢与你相提并论啊。”
淳于琼笑道:“公至兄谦虚了。乱世将至,其实也是我等的机会,难道公至兄就不想在这个百年不遇的机会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手,成就一番事业,名流万古吗?我相信公至兄你一定是想的。”
韩暨笑道:“不瞒先生,这些想法,我是有的。”
淳于琼点了点头,道:“那么,公至兄,难道就不愿意为了这次机会的到来忍辱负重一段时间吗?”
韩暨道:“忍辱负重?”
淳于琼笑道:“孟子有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礼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忍辱负重又算什么呢?”
韩暨道:“请先生教我。”
淳于琼点了点头,道:“我的这第二条建议,乃是希望公至兄与陈茂身后的宦官集团讲和,甚至是孝敬钱财之物等。”
韩暨一惊道:“如果不是先生有前面的话,我听到先生这句话后,一定会以为先生乃是宦官的人。”
淳于琼笑道:“我之所以建议公至兄如此说,乃是有如下几点原因:第一,宦官们他们之所以支持陈茂,乃是因为陈茂能给他们带来钱财。现在陈茂被杀了,也就是说他们的一条财路就这么被斩断了,才会对公至兄怀恨在心。如果这个时候,公至兄能够给宦官们带去更多的利益,我相信以宦官们的寡情,他们定不会再追究公至兄的责任。他们只会任务陈茂能力不足,死有余辜。第二,宦官们求财,但是这些财都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即使公至兄给予宦官们财富,他们也不会声张,如此一来,只要公至兄自己不说,我相信天下不会有人知道的,即使知道了,公至兄一口否定就行了。第三,公至兄如果和宦官们讲和,那么他们不仅不会打击公定兄,而且会暗暗地给予公定兄一些支持,如此一来,公定兄就能够在浩劫来临之前,多积累自己的能力、威望、名声、经验,等到群雄并起的时候,公至兄就可以待价而沽了。”
韩暨听了淳于琼的话,陷入了深思之中。淳于琼等从来没有打扰别人深思的习惯,所以也默默地喝着茶。
半响过后,韩暨道:“先生的建议很好,只是此事重大,我需要和家里人多多商量。”
淳于琼点了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告辞了。”
韩暨也不留淳于琼,于是道:“那我就不留先生了,我立刻赶回家和家人商量商量。”
淳于琼点了点头,带着许褚等离开了院子。
第二日一早,淳于琼等就出发,离开了堵阳县,向弘农郡而去。
淳于琼骑着马,对身边的淳于飞鸿道:“飞鸿,昨天见血了,大家的反应如何啊?”
淳于飞鸿老脸一红,道:“让公子见笑了,我们杀人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当我们逃出来,放松下来的时候,大家就都忍不住了,陆续地呕吐起来了。”
淳于琼微微一笑,道:“飞鸿,你吐了吗?”
淳于飞鸿道:“请公子责罚,我也吐了。”
淳于琼笑道:“责罚什么啊?如果是我,我可能在杀人的当时就会吐了。其实,这都是正常的,毕竟杀人的场面太血腥了啊。天下人,除了一些毫无人性的人外,基本上所有人第一次杀人,都会呕吐的。”
淳于飞鸿点了点头,道:“谢谢公子谅解。”
淳于琼问道:“飞鸿,兄弟们现在的状态如何啊?”
淳于飞鸿骄傲地道:“公子,现在弟兄们的状态可好了啊,他们总算是体会到了公字你说得,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他们现在训练的积极性更高了。同时,大家觉得公子你交给大家的一些技巧实在是太有用了。”
淳于琼点了点头,道:“这就好,大家感觉到了用处,而且有了激情就会越来越好的。”
淳于飞鸿点了点头,道:“都是主公领导有方啊。”
淳于琼笑道:“飞鸿,这样的话,你也学会了啊。”
淳于飞鸿笑道:“主公,我可是实话是说啊。”
淳于琼摆了摆手,道:“飞鸿,这是你们第一次实战,非常宝贵,你们一定要抓住这次实战的机会,多多进行总结,既要总结这次实战的经验和收获,同时也要总结这次实战的教训和不足,并加以改进啊。”
淳于飞鸿点了点头道:“公子说得对,只有不断地总结,进行改进,才能够让我们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淳于琼点头地道:“飞鸿,你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我很开心。”
淳于飞鸿一脸严肃地道:“公子,我们的各种条件都比别人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淳于琼点了点头,道:“飞鸿,我相信你。”
淳于琼没有想到的,他的一句总结总结的话,就让自己的军队有了一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每一场战斗过后,淳于琼军队中的所有人,下至士兵,上至将军,大家都要进行总结,从而找出优点和优势,继续发扬,甚至扩大。然后就是找出缺点,进行改正,以保持进步。
正是这一个良好的习惯,淳于琼的军队才能保持长盛不衰,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从而带来一次又一次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