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二将打包的饭菜给送了过来,淳于琼等陪着潘璋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快到潘璋家里的时候,潘璋道:“各位兄长,我还没用问几位兄长的大名呢,还请各位兄长告诉小弟,小弟以后一定报答。”
淳于琼笑道:“潘璋兄弟,你可客气了,我们相识就是缘分,不需要客气的。”
潘璋道:“公子,这可不行啊,我潘璋虽然是个穷小子,也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我潘璋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
淳于琼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是颖川淳于琼。”
潘璋听了,急道:“公子,你就是那个被称为神童的淳于琼吗?”
淳于琼笑道:“哦,你是说我小时候吧,那都是别人的夸奖,当不得真的啊。”
潘璋兴奋地道:“哎呀,还真是淳于琼先生啊,今天能见到先生,实在是荣幸得不得了啊,而且先生还请我吃了顿饭,实在是兴奋啊。”
淳于琼笑道:“潘璋,我们之所以四个人吃饭,就是不想让我来到这里的信息让别人知道,还望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潘璋点了点头,道:“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给别人道出半点风声的。”
淳于琼点头,道:“潘璋,这位是陈留典韦,那位是汝南程秉,还有泰山昌郗。”
潘璋听了,道:“先生身边可都不是凡人啊,今天能见到几位,实在是我潘璋这一辈子以来最大的荣幸啊。”
淳于琼笑道:“好了,我们赶快往前走吧。你母亲应该饿了。”
潘璋走在前面,带着大家到了城墙边的一座茅草屋前,道:“先生,稍等,家里很脏乱,你们就不要进去了,我去把我娘背出来。”说完,就将打包的饭菜放在了墙角下,推开门,向屋里走去。
淳于琼看到潘璋往屋里走去了,忙跟上,进得屋去。只见房间就两丈见方,显得很是阴暗潮湿,进到门口,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屋子最里面靠墙处有两张小床,最里面那张上面坐着一个洗的发白的衣服的老妇人。
老妇人听到推门的声音,道:“璋儿,是不是你回来了?”
潘璋热情地回答,道:“是的,娘,是我回来了。”说着,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握着老妇人的手。
老妇人问道:“璋儿,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你昨天带回来饭食我还没有吃完,为娘不饿,你赶快吃,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潘璋道:“娘,我吃了饭了,而且还喝了酒了啊。”
老妇人问道:“璋儿,你哪里来的钱喝酒啊,不会是去偷抢的别人的钱财吧,我可是告诉过你很多次啊,我们就算是饿死,我们也不能去偷抢别人的钱财啊,你记住了吗?”
潘璋乖巧地道:“娘,您放心,我没有去偷抢,今天是一位大名士请我吃的饭,而且他还让我给您打包了很多好吃的饭菜回来呢。”
老妇人道:“璋儿啊,你才十二岁,也没有什么本事,人家大名士为什么要请你吃饭啊?你是骗娘的吧。不会是你又赊欠的别人家的饭菜吧。”
淳于琼听到老妇人的话,走了进去,道:“婶婶,潘璋兄弟没有骗您,是我请他吃的饭,我虽然名声不大,但是还是小有点名气的。”
老妇人听了,忙从床上站起来,道:“谢谢这位先生,老妇不知道先生到了,没有远迎,实在是失礼啊。”
淳于琼忙道:“婶婶客气了,是我没有第一时间来拜见婶婶,还请婶婶见谅。”
老妇人对潘璋道:“璋儿,屋里阴暗潮湿,而且味道不好,赶快将先生请出去。”
淳于琼道:“婶婶,您不用客气的,我自己出去,让潘璋兄弟来背您出去吧。”
老妇人道歉道:“先生见谅,实在是家里穷,失礼了。”
淳于琼笑道:“婶婶不要这么客气,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不一会,潘璋背着老妇人出来了,典韦忙将一把小凳子给递了过去,让潘璋把母亲放在小凳子上。潘璋轻轻地将母亲放在了小凳子上,小心翼翼地让母亲坐稳后才松手。
老妇人坐定后,问潘璋,道:“璋儿,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啊?”
潘璋回答道:“娘,先生就是写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淳于琼先生。”
老妇人一惊,道:“原来是淳于琼先生啊,老妇实在是失礼啊。”
淳于琼笑道:“婶婶客气了,小子和几位兄弟刚好路过发干县,刚好有缘与潘璋兄弟相见,就一下子认识了。”
老妇人道:“我家潘璋年幼不懂事,有不知礼数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啊。”
淳于琼笑道:“婶婶客气了,潘璋兄弟很是不错的。婶婶应该肚子饿了吧,还是先吃点东西吧,菜都是酒肆里的拿手菜,就是不知道是否合婶婶的口味。”
潘璋也道:“对,对,娘先吃饭吧。”说着就拿起打包的饭菜来。
老妇人道:“璋儿,你将昨天你带回来的饭菜给我拿过来,我吃昨天的饿,今天你带回来的先放着,等明天吃。”
潘璋道:“娘,怎么吃昨天带回来的呢,先吃今天带回来的啊。”
老妇人道:“刚刚你说的先生写的两句诗,你就忘记了吗?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我怎么能够将昨天你辛苦带回来的饭菜给浪费了呢?”
潘璋劝道:“娘,可是......”
老妇人跺了跺脚,道:“璋儿,难道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潘璋只好走进屋里,拿出一个有盖子的大瓷碗,将它递给了老妇人。然后就进屋去拿水区了。
只见老妇人将碗的盖章打开,一股馊味,铺面而来。老妇人好像没有闻到,摸了摸手中的筷子,就准备吃起来。
淳于琼看到,忙道:“婶婶,这个饭都坏了啊,怎么还能吃呢?”
老妇人道:“让先生见笑了,饭虽然有一点点馊味,但是毕竟是昨天的,还能吃啊,能吃就不能够被浪费啊。”
正好这时潘璋端着水走了出来,淳于琼对潘璋道:“潘璋,你就让你娘吃坏了的饭吗?”
潘璋听了,忙走到老妇人身边,看了看老妇人手中的饭菜,道:“母亲,这些饭菜是我昨天带回来的,我一早出门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您一粒也没有吃啊?”
老妇人道:“璋儿,娘肚子不饿啊,所以没有吃啊。真的,娘肚子一点都不饿。”
潘璋满眼泪花地道:“娘,您怎么可能不饿呢,您昨天晚上就只吃了一点啊,今天一整天没有吃饭,怎么可能不饿啊。”
老妇人忙,道:“璋儿,这不,娘马上吃啊,这就马上吃,吃了就不饿了。”
潘璋哭泣着道:“娘啊,这些饭菜都已经怀了,还怎么吃啊。不能吃了,您吃我今天带回来的吧。”
老妇人将自己的碗抱得紧紧地道:“璋儿,这些饭还能吃的,我吃了没有关系的。倒是你带回来的饭菜,你留着明天早上吃。”
潘璋哭了起来,趴在老妇人身边,道:“娘啊,娘,都怪儿子没有本事,不能让您每顿都有饭吃。”
老妇人伸出一只手,摸着潘璋的背,道:“璋儿,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娘眼睛看不到,所以不能养你,还要靠你来养娘啊。是娘拖累了你啊,不是娘还要教育你,娘早就想办法死了呢。”
潘璋扒在老妇人身边,哭泣着道:“娘,不怪你,都是儿子不好,没有本事,每天又吃得很多。”
老妇人道:“璋儿,不怪你啊,真的不怪你,你快不要哭了,还有先生等客人在呢。”
潘璋听了,慢慢地收起了哭泣。
老妇人看潘璋没有哭泣了,于是对淳于琼等道:“各位先生,让大家见笑了,还请见谅!”
淳于琼擦了擦眼角的泪花,道:“婶婶母爱伟大,潘璋生性至孝,我等感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笑话呢。婶婶,您还是不要吃坏了的饭菜了,吃今天带回来的吧。您不用担心潘璋以后的吃饭问题,我保证潘璋以后能吃好喝好,还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老妇人和潘璋听了,好奇地看着淳于琼,老妇人道:“先生,您说什么?说潘璋不仅以后能吃好喝好,还能受到良好的教育。”
淳于琼点了点头,道:“是的,婶婶,是这样的,我今天看到潘璋后,觉得潘璋和我等很是有缘,所以想请潘璋跟随我,为我做一个长随,不过您放心,他做我的长随绝对不用卖身为奴,我们是雇佣关系。我相信,只要潘璋跟随于我,那么他一定会吃好喝好,还能受到良好的教育的。”
老妇人听了,忙站起来,向淳于琼一拜,道:“太好了,谢谢先生,太感谢先生了。”
淳于琼忙一把将老妇人扶起来,道:“婶婶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老妇人点头,道:“放心了,我放心了。”
潘璋道:“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够做你的长随?”
老妇人听到了,一巴掌打潘璋,道:“你个不孝的儿子,先生如此好意,你居然不接受,你是想要气死老妇啊。”
潘璋捂着自己的脸,道:“娘,我就不做。”
老妇人气得直颤抖,指着潘璋不知道说什么好。
淳于琼忙道:“婶婶,您先别生气,我知道潘璋为什么不愿意给我做长随的,其实他是孝顺您,怕他走了,您没有人照顾。”
老妇人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小凳子上,摸着潘璋的脸,满脸泪水。
淳于琼继续道:“潘璋,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是这样的,我让你做我的长随,不会让你和你母亲分开的,我请你和你母亲两个人一起跟我去颖川,这样你既可以做我的长随,也可以照顾你,说不定还能将你母亲的眼病治好。”
潘璋听了,一把站起身,道:“先生,您说的可是真的,您真的让我和我母亲一起吗?”
不等淳于琼回答,典韦先道:“潘璋,我老大说话可是从来不说假话啊,难道你还不愿意吗?”
潘璋听了,走到淳于琼面前,磕头道:“小子潘璋谢谢先生,以后,只要先生吩咐,小子无有不从。”
淳于琼笑着扶起潘璋,道:“潘璋,你不要客气,以后好好习文练武,到时候让婶婶因为你而骄傲、自豪。”
潘璋认真地点了点头。
淳于琼笑道:“婶婶,您现在可以吃今天带回来的饭了吧。”
老妇人笑道:“谢谢先生了,我现在就吃,马上就吃。”
淳于琼和潘璋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情谊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