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过去,终将归于平静。
段昭昀死了,尧国灭了,弢国与辽国是最大的受益者。
番劼是言而有信的人,他既然选择尊重司悠,放弃司悠,那么在她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就连挽留都没有。
虚伪,不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
当司悠从晋安回到暮云山的时候,山上的杏树已经硕果累累了。
她爹娘已经许久没有远游了,在她回来的第三天,就离开了暮云山,云游四方去了。
他们总是那么简单快乐,从不因为过去的事情而影响半分,在他们的心目中,只要与对方在一起,就是时间最大的幸事。
于是司悠便只能留下来,暂时为周围的百姓寻医问药。
她自然是个兢兢业业的大夫,但是她也是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她的身边,并没有丈夫,所以,来看病的三姑六婆总是会忍不住要为她做媒。
当然,司悠只能微笑着推辞。
夜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响,司悠好不容易准备好了明天的药材,只觉得非常的疲累。
她在床上躺下来,却有些睡不着,身体是虚软无力的,精神却一点也不萎靡。
她回来也有些时日了,当时她走的时候耶律冲还没有痊愈,现在,他应该已经全好了吧。
哐!
忽得一个惊雷响起,屋外哗啦啦就下起瓢泼大雨来。
司悠越发睡不着,正在床上辗转反复。
叩叩叩!
密集的雨声中,有人在敲门。
司悠恍惚着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了?莫非是有人得了什么急病么?
她擦亮油灯,边沙哑着嗓子答道:“来了!”
门开了,闪电交加中,司悠看到一张熟悉而苍白瘦削的脸,穿着黑红相间的武士服,浑身湿透地站在屋外,下巴上还在不断地滴下水来。
“耶律冲!”
司悠失声叫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深夜造访的人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