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手腕稍细的矛身“喀啦”一声,硬生生地就被那只箭射成了两段。
那偏移的矛头直堕下来,番劼瞧得真切,双腿一夹,身下的坐骑嘶鸣一声,猛得往前一窜。
他伸手一探,一把就揪住了司悠的左臂,堪堪将她扯开,那矛头贴着她的右臂砸落在地上,陷进土里,只剩一点残杆。
城楼上的段昭昀也是吓出了一生冷汗,待得见到司悠没事,不觉微微松了口气。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不管城楼下那个女人多么想让他死,他都没办法真的对她下狠手。
司悠的身后马蹄如雷,她被番劼拉上马,惊魂甫定地回头一看,却是燕王,手擎一张长弓。
刚才那一箭正是他射的,他威风凛凛地骑在马上,傲然看着城墙上的段昭昀,边策马停了下来。
“怎么?连燕王都坐不住了么!”
段昭昀玩味地嘲笑着,“不过是个女人,惹得你们这样兴师动众的!那我今天就成全了你们。”
他“唰”的一把从身边的副将腰间抽出宝剑,一泓白光闪过,绑着那木头架子的绳子已经断开。
司悠眼睁睁看着何沁冰从七八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染血的裙子迎风翻卷起来,是夜空里开着的一朵凄艳的花。
身后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可是这次,任燕王的坐下良驹是日行千里还是万里,都比不上自然的地球引力。
何沁冰的身子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司悠看到她的身下立刻漾出一滩的鲜血。
燕王已经赶到了她的身边,不发一语,从靴中抽出匕首,几下就割断绑缚着何沁冰的绳子,将她软如无骨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永宁,我们走!”
人已经拿到,虽然生死不明,但是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番劼不是义气用事的人,他没准备强攻洛城,也不至于会在今天被段昭昀小小的刺激一下就做出不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