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悠躺在温暖的榻上,听着帐外啾啾的风声,还有士兵们值夜时候低低吟唱的民歌,诉说着对家乡的思念,对未来的期盼。
不停地赶路,她也有些累了,在这些催眠般的声音里,渐渐地意识朦胧起来。
西江月还是没有回来,她自然也是睡不沉的。
恍恍惚惚中,忽然感觉有人进了帐篷,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了她一般地向床榻慢慢靠了过来。
司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是西江月回来了?
可是以她的性格,不管她去做什么了,回来都不会是这样安静的。
正转念间,那人已经移到了床边,司悠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搁在被外的手。
在如此温暖,从不会有冬天的南地尧国,怎么会有人有这样冰凉的手呢?
司悠被这突如其来地寒冷冻得轻轻哆嗦了一下,那只手瞬时就放开了。
她很想张开眼睛看看来人是谁,但是这一刹那,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有着清醒的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甚至连睁一下眼睛都显得那么困难。
那人见她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渐渐地又大起胆子来。
她感觉那只冰凉的手又碰触到了自己的脸颊,那人大概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手的温度异于常人,这次只用了一根手指。
慢慢地从她的额头滑到下颌,在她光洁的脸颊慢慢摩挲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司悠直觉地知道,这个人对于她来说,一定不是陌生的。
那么,是谁呢?
她入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如果是故人,为什么那时候不来看她,却偏偏要等到现在她睡了呢?
突然,她就明白了现在这个站在她身前的人是谁,她急着要张开眼睛。
那种无能为力地挫败感让她无比的难受,就像精神与肉体之间的痛苦挣扎。
她急得掉下眼泪来,那些滚烫的泪水滑下眼角,烫在那只手上,那人立刻瑟缩着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