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的门没有锁,深山野林没有人烟,所以只是两扇象征性的门扉罢了。
番劼轻轻开了门,果然屋外一片洁白的月光,撒得满地都是白霜一般。
司悠抬头看看天上,一轮半圆的月亮当空,一丝云彩也没有,星辰在皎洁的月光下通通遁形了。
他们下了树,在地上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坐下,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啾啾的虫鸣不绝于耳。
终于还是司悠打破了沉默:“劼哥哥,你是从什么时候起让孤寒扮你的?”
劼哥哥这一声称呼真是久违了,番劼见她现在只“番劼番劼”地叫他,还以为她早就忘了以前是怎么叫他的,只觉得,两人之间疏远了许多。
“有很久了,有一次在军营被刺客伤了之后,孤寒就执意要扮我,父皇也同意,所以就现在这样了!”
司悠就笑起来:“我说呢,那日在洛城看到你,觉得好生熟悉,只是见你侍卫打扮,不敢认你!”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谁能想到这狸猫换太子的一计,连段昭昀都没有想到。是以司悠只觉得番劼看起来眼熟,怎么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这么说起来你是没有忘了我了?”
“自然没忘!”她也不是七老八十,儿时的记忆纵然模糊也不能说是忘记了吧,
“啊,对了,西江月与我说,当时在洛城救我的人是你!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那日在洛城街头看到你在人群中,我就留意上了你。谁知道当晚你就遇险,我劫了西江月。只是那时候我刚到洛城,还没弄明白段昭昀的目的,不方便暴露身份。所以虽然救了你,也不能带你回去,只能把你放回你原来住的客栈,暗中派人保护你。谁知道第二天你就跟耶律冲走了……永宁,你怎么会认识辽国太子呢?”
这问题让司悠好生尴尬,她实在不想回忆她与耶律冲的往事,只能岔开话题道:“在宫里,段昭昀药倒了所有人,你怎么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