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看着李云生越说越得意忘形,恼道:“你这是啥逻辑,肉好吃的动物就不会招来同伴报复人吗?”
李云生见张行还是没转过弯来,笑道:“飞天犬在几百年前就绝种了,传说当年乾隆爷想吃上一口飞天犬的肉都没能如愿,你想想就算这里残存着几只,它们的数量能大得了吗?”
张行听了将信将疑,还是很不放心地道:“那万一它们不是你说的飞天犬呢?你刚才不是说它们已经绝种了吗?”
“一定是飞天犬,你没看见这里连只鸟都没有吗?凡是有飞天犬的地方都不会有鸟类的,它们是鸟类的天敌。传说俺们那有飞天犬的时候,森林里也看不见一只鸟的。从这一点上看,它们无疑就是飞天犬,再说了,我看过它们的画错不了的。”
李云生说到这让张行问得有点不耐烦了,续道:“俺说你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是不是飞天犬,能不能被它们报复,事情俺已经做了,有啥事不也得挺着吗?你这唠唠叨叨穷担心能起啥作用啊。”说着,不理张行走到中弹坠地的飞天犬跟前,弯腰拣起一只放在眼前看,口里忽然发出一声叹息道:“娘的,俺要是能早生个几百年就好了,这些玩意要是能弄到乾隆那,准能买他个大价钱,那他娘的可就是发财了呀。”
张行闻听差点把鼻子气歪了,想损他几句,可没忍心打破他的白日梦,站在那一声不吭地看着老李自我陶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见他回过头道:“老张,把你的的刀给俺。”
张行知道这小子要用刀剥飞天犬的皮,犹豫了一下,但觉得腹内空空饿得实在难受,便从怀里掏出精美刻刀扔给了他,随即转过身去,剥皮是要见血的,他马上想起了自己的遇血癫狂证。
老李给动物剥皮的本事还真不含糊,没用多长时间就把五只飞天犬的皮都割了下来。可割完后,他竟围着飞天犬打起转转来,原来,他在昨天跑路的时候,行李都丢在了车里,没有了打火的工具,他很难将剥完的飞天犬弄熟。
他把目光投向张行,见张行背对着他,老李急了,看着这马上就能到嘴的美味整不熟,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拄着腮帮子犯堵。正无奈间,却见造得狼狈不堪的刀三哆嗦着走到他身边,从库兜里摸出一只天然气打火机递给了他。
老李顿时兴奋不已,拍着刀三的肩膀激动地的道:“娘的,俺还以为你真是个废物呢,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你还真能干点事哩。”说罢,拽着刀三在周围划拉了一些枯草烂腾点燃后,支使张行找来几根细树枝子,每人一只飞天犬穿在树枝上放在火里烤。
不久,一股奇异的肉香飘满了几人周围,张行猜测可能是拷熟了。试探着转回身,他这下相信了李云生的话。飞天犬的香味的确是与众不同,让人闻着就有股荡气回肠的感觉。几人迫不及待大吃起来。
李云生边吃边兴奋地裂开油花花的大嘴骂:“****娘,真香啊,没想到在这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这要是让乾隆知道咱们在几百年以后能吃上这东西,准他娘的气得翻白眼不可。”
“恩,味道是不错!”张行撕下一只犬腿狠狠地来上一口,顿觉口中香气四溢,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翠翠从来没这样吃过东西,开始时还矜持着一点点试探着吃,可吃着吃着也尝到了好处,便闷头吃起来。刀三饿得够呛,乍见这么好吃的东西,狼吞虎咽的很快便把一只飞天犬填进了肚子,站起身朝着地上剩着的一只走去。
李云生眼尖,看见这小子居然要多吃多占,忙跳起身将剩下那只飞天犬拎到手里,虎起眼睛道:“咋地,还想吃啊,这里吃的东西这么少,你就别惦记着吃饱了,剩下这只得留着,万一没有东西吃的时候大伙好垫拨垫拨。”
“可我饿啊。”刀三眼睛盯着老李手里的绝佳美味道。
“饿就饿吧,你小子这一道都没放个屁,吃东西的时候到挺积极的,典型他娘的一个饭桶。”李云生连冤带损地窝囊着刀三。
张行本想替他说说情,可回想起他的窝囊相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将视线挪到一边装着看不见。翠翠毕竟是女孩子,饭量小,再加上不忍心看刀三可怜巴巴的模样,便叫刀三过去,将手中剩下的半只飞天犬递给他。
刀三哪管什么脸面,伸手抓住穿着飞天犬的树枝就要拿过来大吃,李云生见状大恼,跑过来想拦住翠翠,可就在这一霎间,他看见翠翠松开手的树枝处忽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从裂开的口子里,蹿出一只翠绿色的形状像蝎子似的绿虫子。
那虫子长着白色透明的薄壳,透过薄壳可以看见它红珠子似的小眼睛。它在口子边缘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猛的蹦到翠翠的手上。
李云生见状大惊失色,向翠翠喊到:“快赶跑它,它有毒!”可是已经晚了,那虫子的头部忽然探出一对黑绿色的触角在翠翠手上狠狠的一蛰,然后唆地跳到地面上的藤草中不见了踪影。
翠翠猝不及防,顿时感到手背上象被针刺了下似的,连忙缩回手来。这时李云生已经赶到近前,看着翠翠手背上的红点,脸色惨白地跺脚叫道:“遭了,她中了玉枝蝎子的毒了,这可怎么办啊。”
“玉枝蝎是什么?”看见李云生恐惧的样子,张行紧张地问道。李云生一返常态,面上惶恐不已地道:“俺以前和村里的猎人进森林里打猎的时候碰到过这玩意,它长藤枝里,浑身带着至阴的寒毒,人若是被他咬中,三天内必会全身变成老绿色,长满白毛后肚破肠流而死的。”
话音一落,翠翠吓得尖叫一声,脸色惨白。张行盯着她手上被咬的红点这时已变成了钱口大的绿色印记,心头狂跳,惊鄂地道:“怎么会这样!”
李云生头上流下密麻麻的冷汗,面色如土地道:“还不只这么简单,玉枝蝎子是生存在可怕的食人藤枝条里,有它的地方就有食人藤,看来我们这次谁也别想活了。”说着,紧张地咽了口唾液,道:“食人藤是森林里最可怕的东西,它是普通的疼条经过几千年的林气侵染而逐渐形成了神经系统的一种植物,人一旦被他匍中,便再也没有挣扎的机会了,只好被眼睁睁的活活嘞死。”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耳旁传来一阵屑唆的怪响,几人循着声音惊慌望去,看见身后缠绕在一珠粗树干上的藤条竟摆动了起来,它们都有拇指般粗细,绿色中带着暗黑条纹,象一条条恶蛇般飞快的舒展开来,光滑的藤条表面上,随着它们的无限延伸,从里向外长出了数不清的黑色倒刺。
也就是眨眼间的光景,藤条便在几人的头顶结成了一张大网,蠕动着向几人当头兜来。
藤网狰狞张舞,疏而不漏。李云生顿时吓傻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两股战战地呆在那里。张行手疾眼快,冲到他身边,顺手抓起他别在腰上的那只香气四溢的飞天犬,猛力把它向藤网抛去。
藤条网乍遇剥完皮的飞天犬,呼地合在一起,组成一团绿色大圆球,里出外绕,剧烈蠕动着。
快跑!张行趁机抓起翠翠的手大喝着连续几个纵跳窜出好远。李云生和刀三见了,也撒开两腿急跑跟上。张行头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东西,不知道它们撵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边跑边回头看它们追上来没有,看见藤条这时已经缓缓的张开,从乱蛇团一样的藤条里面落下来一些渗人的白骨头。
那些藤条在吃光了飞天犬的肉后,迅速的伏到地上,在乱草中蛇行着从后面赶上来。刀三手里死攥着半只飞天犬跑在后面,他吓得魂不附体,跑起来跌跌撞撞的,越着急两只腿就越不听使唤,张行眼看着有几十根藤条已经追到了他的脚后跟,连忙惊叫道:“刀三,快点,后面的东西马上就要追到你了。”